抚胸。
凝神感受着那份未退的痛楚。
脑海里,快速分析费雷的用意。
以及,为明天面见鲜于莽做准备。这些天,他已经了解到四海商行在渝北的势力,稳坐渝北第二势力,撇开鲜于家这个地头蛇,四海商行在渝北可谓只手遮天。
而且,他还知道四海商行遍布整个帝国。
费雷既握有这么庞大的势力,为何还要处心积虑变强?
不管费雷想做什么,他图谋绝对不小。他眼底涌现的暴戾杀机太浓,饶是他掩藏极深,仍旧被狼墨轻易感知到。在帝国拥有四海商行这样的势力还需这般谨慎,费雷要面对的是谁。
稍作思量,很快就十分明朗。
比蒙帝国,费雷想出手的是盘踞在兽神大陆中央数千年的庞然大物。想明白这些,狼墨安心不少,他最担心费雷将目光盯上青南,见识过四海商行盘根错节的势力后,他不得不为青南感到担心。
只是,费雷既打算与帝国作对,为何却要去见鲜于莽?
鲜于莽,帝王王族之人,他为何要拉拢这人?
情报太少,他无法知晓太多。
不多时,又听到外头传来信胡搅蛮缠的叫嚣声,狼墨只觉厌恶。
如非忌讳费雷,他怕是早在信胡言乱语时,就掐断了她的脖子。没有搭理,只要费雷还想让他做事,信的事就无须他多言。果然,不久后信就被人拖走,这出戏每天都要上演一番,狼墨有时真的很佩服费雷的忍耐力!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在等,等费雷放松警惕。
唯有那时,他才有机会打探些他想知道的事。
这处宅院都是费雷的眼线,所有疑问他都只能强忍着。午夜时分,夜不能寝,那滋味烧心。本以为脑海中掠过的片段是错觉,这时,狼墨却疑惑了。
静待着,天边落日下沉。
入夜,虽夜不能寐。
一边却又无限渴望入梦,唯有梦里他才能见到那抹魂牵梦萦的人影。哪怕,明知道一醒来便会忘却,便会骤痛。
仍旧,甘之如殆。
夜凉如水,隔着几堵墙。
墙外喧嚣热闹,墙里强颜欢笑。
狼墨和衣躺下,不知为何他觉得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嘴角流露一抹苦笑,放任身体沉睡。
……
次日,狼墨含笑而醒。
抬手,触摸着嘴角那抹浅笑,只觉怪异。
笑,因何而笑?
痛,为何而痛。
抚胸,却只觉怅然。深思时,那蚀骨的痛,逐渐让他麻木,抑或只有痛楚才能证明他仍旧活着,太多疑问难以问出口。
不待他回味,屋外传开轻缓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
应声,就着侍从送来的水净面洗漱。
而后,出门。
费雷在门外等候,见到人,并未招呼径直出门而去。
狼墨紧随其后,一前一后,先后离开。
此刻,信躲藏在远处。死死地绞着手上的丝帕,目送两人远去,下唇被咬出血仍旧没有注意到。幽暗的眼,深邃透着疯狂的眼神谁都不知道她在琢磨着什么。
狼墨跟随费雷上了马车,一路不知绕行多久。
忽而,在某处停下。
下车,始见眼前耸立着一座华丽朱红宅门,庄重大气。
入眼,便只觉富贵逼人。狼墨到底在渝北待了些时日,不复初始那般震惊。眼瞳掠过一抹讶异,便恢复平静,加夫尼上前凑近说了几声,便见门口侍从一人匆忙进门而去,另一人则领着费雷和狼墨踱步而入。
不知穿过多少道回廊,领路的侍从将两人带进一间正屋当中。
入座,不久便见一肥硕中年男子,一袭华服悠然走来。
肤白,圆脸。
像是个弥勒佛,眯成条线的双眼,在转瞬间掠过丝丝精光,叫人不敢小觑。费雷把玩着茶杯,浑然没起身的打算,中年男子身后侍从想开口呵斥,却被男子挡住,将人喝退。
“七世子,许久不见!”鲜于莽作揖,和善道:“女王勒令比蒙卫全帝国搜寻七世子的下落,却不想七世子竟藏匿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中,七世子果真胆色惊人!”
实褒暗贬。
听着,狼墨却是一惊。
鲜于莽话中含量不小,叫狼墨暗自讶异。
虽说猜测费雷来历非比寻常,没想竟还真是大有来头。
比蒙族与墨狼族可说的上是世仇,他还感叹费雷不怕死,却不想他压根就没怀好意。
“你被那女人贬在渝北这不毛之地数十年,你就能安心?”费雷讥笑道。对鲜于莽话里指桑骂槐的意思,浑然没有在意。
鲜于莽眼神闪烁,扫过狼墨,道:“此次,有何事?”
一番试探,都了然彼此的意图。
“跟你做笔买卖,若能成功你我都能得偿所愿。”费雷冷戾道。
鲜于莽大惊,忙抬头朝外头张望几眼,见无人窥探才放松少许。他能活到现在,就因行事谨慎。
“他是谁?”鲜于莽看向狼墨,并未回答费雷的话。
“朋友,暂时能信任的人。”费雷模拟两可道,并不给出真的答案。
“什么买卖?”听之,鲜于莽收回视线,问道。
“梦幻花。”费雷道。
“什么?”鲜于莽讶然失色,急切道:“你在什么地方见到这玩意?”
“这就不劳你费心,你在渝北蛰伏数十年就真的甘心?”费雷挑唆道。鲜于莽看似老实憨厚,实际上口腹蜜剑,被他坑死的没一千也有八百,若非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