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躲在溪口休养生息,但两人的大名可是传遍了整个太康城。游骑军统领崔含章和大戟士天字营连海潮,已经上了各家门阀豪贵争相拉拢的名单,尤其是些闺阁女子听闻两人都是单身孤影,仰慕英雄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
北伐之战对于神光而言是百年来的头等大事,这样的胜利倍加鼓舞人心,北胡压境的逼迫感得到大大缓解,如此僵持下去,神光以一十三省的富庶早晚耗死北方的蛮夷,这时候有心之人已经在太康城内排起了英雄榜,神光八骏可谓名扬四海。
两位皇子自然上榜,平康穆王高居榜首,武功赫赫摧城灭国,被后世推崇为神光双璧的刘之纶,一部《形势论》洛阳纸贵,寒门子弟人手一册,苦读不休。探花郎崔含章紧跟身后,左手诗词右手枪,千军万马刺绣狐,此时有心人翻出探花郎的《策论》解读一番,无不赞叹。其次的兵家将种李青山,锟铻刀连海潮,江家玉树江云琅,边军姚大观,还有下落不明的泽康王,这八位在神光朝呼声之高,直追当年太祖麾下的九大名士,尤其这其中又多是单身汉子,更是引得万千少女为之倾倒,鸣金楼上挂着的八骏行军图将诸位俊彦刻画的纤毫毕现,惟妙惟肖,据说已经卖到二十金一幅,更别提民间画师的各种摹本。
更有流传在太康城内上层闺阁的私语:“嫁人选八骏,平生不悔。”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这便是李青山这厮常常念叨的,如今还不知道这家伙躲在哪个角落舔伤口,却不知他的口头禅由崔含章念出,将两国交战厮杀描绘的何等伤情。
“虽然李青山与桓檀这两人我都未见,种种传闻由不得我不信,如此英雄豪杰哪有那么容易死,况且死不见尸,我隐隐觉得,咱们这帮老对头们还会再聚首。”崔海潮对这事做出判断,以他如今半只脚踏入炼神一道的境界,冥冥中的感应玄妙不可言,但却笃定非常。
“看看吧,以后河间,朔方和嘉桐关府镇归一,设置禹州,兵马归平康穆王节制,粮草民政以河间府董宝珍暂代主政。”崔含章看过手里的情报便转给了崔海潮。
“你这同年董宝珍运道不差,但以后恐怕小媳妇两头受气了。以禹州对峙幽云十二州,西南鬼方部主动归附,划黔吟,巴蜀府镇为巴州,设置镇州大将军,鬼方部大长老受命进京祈福,飞天将军姚大观坐镇巴州,他老子高升回朝加封上柱国兼漱兰轩大学士,果然是一盘百年棋局的。”崔海潮看完后忍不住调侃几句,这局势总算是明朗下来了。
“我感觉到禹州巴州的出现,可能要开启神光朝各地方势力的重新洗牌,牵一发而动全身。”
“看来这些日子没荒废,我还以为你小子打算醉死在儿女情长里。”楼岳山大步流星的走入茅屋内。
崔含章赶紧起身扶着老师坐下,为之斟酒。
“啊……辣,”
“果然是乡间土酿,够冲。”楼岳山用袖子抹了下嘴,接着说道:
“两京九州三十二府,这是最新的格局。太院那帮老头子们筹划了十年的事情,借着这股北伐东风就要付诸实践了,若是不重新划分格局,神光朝不用外敌,自己也会腐朽下去。”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崔海潮嘴里喃喃说道。
“连小子不错,能想明白这层关系,断只胳膊不亏。”楼岳山指着崔海潮耷拉的左袖。
“你若不是遭逢这些大事,焉能有福练得这身修为,顺应天时,凡事皆有缘由,你与我徒弟含章的命理因果纠纷,合则两利,连氏一脉扎根九州之地才会福泽绵延。”
崔海潮神觉明显的感应到,眼前的楼岳山说话间气势如秋风一般,扫过整个山谷,盘旋在上空,充盈在整个每一个方寸之间,这种感觉让他忽然明白,原来神炼一道上的前行者不止他一人,有人已经走在了他前面,原先懵懵懂懂的摸索,忽然有了明亮的方向,这忽然的惊喜让他心潮澎湃。
“太康为京都,那另外一京在哪里?禹州,巴州也已经出现,其它七州又在何处?三十二府这么多?”崔含章倒是更关心这方面的事情,笑吟吟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此事徐徐图之,嘉隆自然有他的谋划,一京是都城定乾坤,一京是商贸货通天下,此事若成真乃千年大计,我神光一朝上不封顶。”
“如今神光朝最炙手可热的是你们八骏,八位英雄好汉生逢大世。有谁能想到,乡野之地竟然藏着探花郎与锟铻刀,传扬出去建阳溪口,必将名动九州。”楼岳山抚须大笑,看着自己的爱徒,心中着实满意。
其实他少算了神炼大师楼岳山本尊,想他与崔海潮两人荣登天榜,溪口十八涧有这样两位武道巨擘坐镇,该是何等的武运昌隆,想那神光京都太康城内,平常时节也难见到两三位武道大师碰头,否则天榜高手见面,气机乱斗之下必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厮杀。
楼岳山常年在太史楼与溪口祠堂打坐修炼,自然是对气机衍变较为灵敏,冥冥中推演到的线头脉络,仔细捋一捋,抓的较为紧,他对连氏一脉的看法也是见解独到,须知在下一个百年时间,连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