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晚上的狂欢,令周一生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但对医疗小组成员而言,这是他们来到安卡宾最欢快的夜晚,汪主任就说,融入当地,结交朋友,也是医疗小组受到欢迎的开始。
童涵的幽怨早就不复存在了,就想哄着周一生带她去酒吧玩。
周一生哪敢答应?
一次两次是劳逸结合,时间长了那就耽误正事儿了。
他们与杰克不同,两天接触,周一生早已明白杰克近些年是不打算离开了,有点扎根下来的意思,医院是工作,夜晚是生活,他调剂的非常好。
……
休息结束。
医疗小组步入正轨,但周一生的‘三天禁足’并未被废除。
上班前一天晚上,张大爷找过来说:“我考虑了两天,不打算把事情告诉师兄了,免得他在家干着急,不过检讨书你必须交给我,把救治记录写清楚,到时候我会给唐毅审阅,除了认错态度,还有急救时的思路想法,把它当成病例来完成,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周一生一听就明白,敲打仅是一方面,张大爷也是想提升自己。
既然在外科手术方面有天赋,当然要好好培养,在非洲的四个月,曾是西医外科医生的唐毅,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周一生没去上班,其余人哪怕好奇也不会多问,他本就不是正式成员,外加上身份特殊,也就由着他去了。
而对于检讨书,周一生的态度很端正,也想将借此机会,打开门路多跟唐毅学习一下。
整个检讨书、外加病例,周一生花了两天时间。
因为是人生中第一次手术,他在很多程序、细节方面的疑问实在太多了,等检讨书交给张中建,张中建就找来了唐毅审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唐毅一看周一生提出的问题,就道:“你在国内实习的时候,没参与过几台手术吧?一些很浅显得问题是规范化的制度,我给你单讲没用,只有手术量积累上去,你才能熟练。”
“你小子胆子够大的呀,就这儿,那天还敢上手术?”
周一生红着脸……
他在国内哪里上过手术呀?不过唐毅这么说,他也就当默认了,正好免除了张中建与他的疑虑,规范上的问题掠过,周一生就提出一些手术细节上的问题。
例如在肠切除方面,以及小肠坏死切除的缝合上……
切除他是完全不会做,小肠坏死切除后,切割面大,端端缝合是最佳处理办法,但他用的是褥式缝合法。
唐毅听到这些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切除要比缝合简单多了,他在国内的带教到底是怎么教的?直接给他缝合机会?而且褥式缝合法没有相对练习很难有所造诣,但从那一例患者的影像来看,缝合的很结实,后续既没有出血,也没有感染、腹积水情况的发生。
见到唐毅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周一生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自己的技术源于系统,并未经历过正统学习过程,所以在很多基础问题上,他堪称一窍不通,这时候再去问,就容易令人起疑。
这样一来就非常糟糕了,本想借此机会找唐毅学习,但周一生根本不敢学,因为被唐毅了解的越多,自己就暴露的越多。
于是乎,周一生放任了。
以继续钻研中医为由,继续进行中医的帮扶工作,对此张中建与唐毅商量后也没觉得不好,毕竟没有学习环境,他们是中医治疗小组,不方便插手到对方的外科手术进程中去。
至于将周一生放在国立医院西医科实习,就更名不正言不顺了。
即便不是小组正式成员,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有些事情得多方面考虑才行。
比旁人多休息一天后,周一生回到了工作岗位。
经历急救事件后,国立医院愈显得忙碌,中医援助小组除了要接诊外,医院新增的大量住院患者,就是很好的中医预后练习病例,对培养本地中医有着非常好的帮助。
所以,忙碌,愈发的忙碌,但所有人都毫无怨言。
中午吃饭。
周一生的电话响了,本地陌生号码,本想直接挂断,手指都搁在屏幕上了又忽然顿住,他连忙接通了电话,张口就是汉语普通话:“唐主治?是你吗?”
饭桌上的人都不自觉回过头来,唐毅更以为是在叫他,等反应过来是唐主治后才知道跟他无关。
周一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了起来,走出了食堂。
电话内,熟悉的声音飘来:“是我,啧,你小子怎么会来非洲?前段时间程院给我打卫星电话说了这事儿,我都吓一跳。”
周一生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唐爱云才明白:“这样啊,你小子家世不俗啊,没想到,没想到……”
二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一个是不得已来到非洲,一个是前来援助帮扶。
唐爱云话里有些酸味,但不是针对周一生,只是感慨自己的厄难吧。
“最近习惯了没有?也对,你在罗尔达,我td,你知道我连抽烟都得计数吗?不然烟抽完了,附近根本没得买,开车最少三个小时才能到小镇……”
抱怨,无尽的抱怨。
唐爱云也是憋坏了,他可不是周一生,在首府,天天住酒店玩微信,而他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手机连砖头都不如,砖头还能砸核桃呢。
能听得出来,人是遭了不少罪的,而且二人前后脚来到非洲,离开中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