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挣钱是既有概念,所以才有那么多普罗大众让孩子一头扎入医学行业。
月薪40k+的周一生是仰仗系统。
白明明?
抱紧大腿的主角团成员。
可事实上如果没有系统,实习工资2k+,执业后也就跟白明明的水准一样,底薪、绩效、科室福利与偶尔的手术费杂七杂八总和起来也就六七千,医保、公积金扣除还剩多少呢?
谈及养家糊口,多少低级医生以泪洗面。
网络上的‘寻医问药’网站为什么能兴起?一方面是便民,另一方面也是给医生一个赚钱的路子,不少副高、正高还不是注册上去,回复一条信息就为了那两三块钱的网站分成,付费咨询的是少数。
你要说也有赚大钱的,一个主治级别挂在网站上,光一天都收入大几千。
那么该主治绝对是大型三甲医院重要科室的骨干成员,技术过硬,在门诊挂号排号困难的前提下,网站充值挂号该主治,主治肯定要优先为你提供帮助。
总而言之。
医生这一行太吃技术。
穷的饿死,富的撑死;网络直播圈钱也快,大主播月薪百万,可没内容的小主播也只能对着摄像头发呆而已。
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
……
翌日,清晨。
习惯性打开手机,微信上有几条未读留言。
贺丛霜发来的定妆照,长发飘飘,布衣劲装,背景是黄土、大漠、山丘、落日。
“好看吗?”
“可以就该上发布会了。”
发出时间,凌晨三点。
现在俩人的交流完全是打着时差,活脱脱将微信用成了邮箱的感觉,周一生发出笑脸,“好看,注意休息,怎么天天熬夜啊。”
“昨晚我回家了,婕拉儿有些发烧,不过你别担心,家里三个医生呢。”
自说自话留了言,周一生赶紧爬起来洗漱穿戴。
四月,乍暖还寒。
周家黑色珍藏版千金大小姐的确生病了。
小孩子体制弱,爷爷、老爹身为医生却也紧张兮兮的,没有半点老中医的素质,到底是自己孩子,心里都紧张。
也正好,流感多发期,生病的孩子都不用去上学,俩老中医就半小时量一次体温,监控着小丫头的状态。
周一生不紧张,其实主要原因还是甩了一个a级扫描上去。
出门,柳姐早就到了。
因为张茉莉离开,小丫头洗澡、穿衣的工作就交给了她,也意味着柳姐每天要早到一个小时,并且有时候还要晚点回去。
本来是要请阿姨的,但柳姐大包大揽下来,爷爷说要多开一份工资,柳姐没要。
但变相加薪是肯定的,老贺与张茉莉知道后也托人弄了些奢侈品与化妆品回来,柳姐开始拿得还挺开心,某一天忽然拉着周一生结结巴巴,“一生啊,你别让丛霜和张女士送东西给我了,我那天拿着包去逛街才知道,一个包要两三万呢。”
周一生哭笑不得,却也点了头。
没人不爱钱,但柳姐到底是自家人,这么大手笔反而给她造成了心理负担。
吃了早饭,周一生就出发了,先去接白明明,然后直往周县奔去。
……
严冬是周县医院后勤科的科长,主管仓库调度,什么纸笔病历本、床单被褥之类都经他之手,非一线医生,但也小有权柄。
而周县就这一家医院,所以严科长在亲戚朋友一群人里,也算一个了不得的任务。
早晨吃饭,妻子端来小米粥和咸菜,又把一个咸鸭蛋切两半,用勺子挖出捣成碎末,蛋清混杂着蛋黄油脂咸香四溢,这才端在了他面前。
“老严,晓峰让我问问,如果是肾脏有问题,到咱们医院看,靠不靠谱啊?”
晓峰是他小舅子。
早前不务正业,后来被他找关系弄到派出所当合同工,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更别提在县区这份职业还是比较有面子的,现在一天天人五人六的样子。
严冬皱眉,大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毕竟整个家族,很多时候都要受他帮衬,妥妥的大男子主义氛围家庭,很传统的那种。
“他得病了?还是你娘家人?”
“都不是。”妻子摇头,“要是咱爸咱妈有问题,我肯定直接就带去秦中了嘛。”
嘿。
严冬笑了,县医院有那么不堪嘛?!
妻子跟着道:“晓峰的同事,就是那个跟他一起来的娃,他家里好像有人生病了,成天愁眉苦脸的,晓峰不就让我问问嘛。”
“他有那么好心?”严冬才不信呢。
“咳咳。”妻子苦笑,“那娃家是监狱的,好像他叔叔是所长。”
“那叫看守所!”周县可没有监狱。
但看守所所长也不简单了,人员流通性大,谁家要是进去了,肯定要找关系见面啊,送送被褥,请求关照啥的……咳咳,总而言之心照不宣,说多了就是404。
“要是他叔叔生病……”严冬瞥了一眼妻子,“你都知道要去秦中,人家不知道?你这是瞎操心啊,晓峰脑子转不动,你还转不动了?”
严冬的妻子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
等了好半晌才嘟囔起来,“我这不是随口问问嘛,要是能帮上忙,不是多认识一个人嘛,晓峰在派出所也受气呢,合同工啊,要是能转正,或是调取看守所,咱给他找对象结婚,也算有底气……”
嘟嘟囔囔。
严冬烦躁,却也无奈。
他这妻子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