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组成员都有些不知所措,而要说当事人周一生,就更是手忙脚乱了……
“不不不,莫院长,你别算我,我才本科毕业,并未考取执业医师,更别提国际中医药执照了。”
什么样的能力,做什么样的事情。
老话说得好,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拦瓷器活。
不过以周一生的情况,是有这么个金刚钻的,更别提他还有系统傍身。
问题在于他的身份不匹配,没有执照在哪里都行不通,身在国外就更要注重医疗法,否则出了事,一辈子就毁了。
张中建也立即道:“小莫,其他事都可以,这一点不行!没得商量!”
抵达罗尔达这么久,张大爷第一次对外国友人露出了冷硬的表情。
护犊子啊。
牵扯到孙子的未来,这事儿没得谈。
可老莫却并不着急,尤为镇定,黝黑的脸上露出褶皱泛着笑,两个酒窝在灯光下带着些许亮光,模样很有一种活宝模样。
“为什么不呢?周一生的中医水平是受到认可的,这是家学渊源的表现。”
张大爷摇头,依然不松口:“不行,我说了,他没有相关行医资格。”
老莫继续道:“但您承认吗?他的中医水准,比我们医院的中医师厉害,你必须承认。”
张中建被绕的没辙,只能摊开来说:“就算承认,我也不答应,没有执业医师资格和国际中医药证书,他这么做是违法的,我们是来帮扶的,总不能把自己帮扶进去。”
这话说得就很不客气了,有点撕破脸的味道。
会议室内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听不懂汉语的黑人医生连忙询问懂汉语的人,场间掀起一阵吵杂的议论声。
面对冷硬,老莫依旧笑着,笑容尤见几分意味深长,他看向周一生:“小周,你刚刚本科毕业对吧?”
“是的。”
周一生点头,只想缓和一下关系。
可老莫得下一句话,又令得全场人动容:“毕业要经历实习,才有资格考取执业医师资格,所以……你愿意受邀来到罗尔达国立医院中医科参与实习工作吗?”
“带教医生,就由诺德拉来负责吧。”
话落。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站了起来,很苗条,也很丰满,造型上也与当地人黑人女孩有着区别,没有脏辫,黑长直的披肩长发,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面拉直的,工作时扎着马尾,如今放了下来。
相处十天,大家都知道这个漂亮的黑人女孩是什么情况。
老莫的徒弟,曾是当地大学汉语言的学生,在老莫回国后曾给她做过一段时间汉语家教。
能让老莫这样的人物做家教,来历自然不俗。
是的,她家是税务系统的高官。
随着深入学习,对中医产生兴趣后,跟着老莫开始学医,并且考取了中医药执照。
话题进展到这里,众人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白痴了。
撮合关系?
no,no,no,别想太多了。
当然也更不会是看重周一生的能力,医疗小组那么多大牛级别的人物,还能缺他一个吗?反正在工作进程中,他也是游走gank,各路帮忙,展现助攻。
细细去想这件事,众人就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了。
更为佩服老莫的汉语能力。
有一句老话叫投桃报李,一人一组对医疗小组是极其高压的负担,老莫总要弥补,而医疗小组以张中建教授为主,到底该报答谁,目标显而易见了。
周一生不符合导师身份,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帮忙,入职实习医生,找一个带教在上头压着,名义上谁也挑不出毛病,且四个月时间也绝不会荒废,临走时老莫肯定要给他开一个医院实习证明。
别人毕业是国内实习,周一生就厉害了,以毕业就是国外实习履历啊。
即便是非洲,那也是国外的。
张中建懂了,所有人都懂了,组内人望向周一生,或多或少有些羡慕。
但还有个问题……
“周一生的毕业证书,是西医临床。”
这件事大家早已知晓,老莫也很清楚,然而他得回答也通俗易懂:“中医药资质的国际认定以华国为标准,而在安卡宾,我们的中医资格认定还在试行阶段,毕竟中医师人数很少,所以即便在中医科,大部分人并未有机会考取中医药资格,大家统一拥有的是西医执业资格。”
简而言之,医院方面的资质还是西医资质,而大多数本地人可没能力远赴重洋。
老莫在安卡宾医疗界的地位就不用说了,行业执牛耳者,等回国前周一生想要什么实习结果就有什么实习结果,走后门在任何国家都是存在的。
至于回国后如何求证这件事的真伪,那就更不用操心了,老莫找大使馆盖章都行。
四个月实习履历其实可有可无,但对于刚毕业的学生而言,四个月实习时间覆盖却很重要,牵扯到能不能在毕业后第二年参加执业考试。
而要说处于空白期的‘伪造实习’没有学到西医相关东西,那这件事就见仁见智了,个人能力不行不能通过考试,走后门也没辙啊。
总而言之,老莫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忙,投桃报李。
另外,周一生也的确有能力带组教导当地中医,十几年中医积累,真当是开玩笑么?即便是在读中医研究生,也不一定有他厉害。
张中建看向周一生,沉默了。
也不知道这事儿对孙子是好是坏,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