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前的布告栏贴着三张通缉,一张是沈靖远的女儿沈瑶的,另两张是男子,一张是去年策动民乱,目前还在逃的贼人吴大海,另一张竟是郑家恒昌米行的大掌柜李谛,原来是主家告他私吞财物,携款潜逃。原来就是为了查这三个人,因此才要逐个盘查车队,以免有人蒙混过关。
涵因听到前两张通缉并不觉得什么,听到通缉李谛却很是诧异,那李谛她曾在荥阳的酒馆中偶遇,行事颇为稳重有章法,虽然是奴籍,在荥阳管城一代,就连官府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怎么会突然做了逃奴,又想到他们救下的这位宁若姑娘,她不免有了些猜想,愈发想见一见这位名妓了。
好容易排到虎牢关门口,郑钧也亮出了靖国公府的招牌。那守卫却丝毫不肯通融,说为了公子的安全,一定要检查才行。
荥阳郑氏在这一带势力极大,若是打了招呼,虎牢关的守卫也要给他们面子。
郑钧原想着守卫不会查女眷,不难过关。没想到戍卫虎牢关的校尉秦越竟然亲自迎了出来。
“在下久仰郑参军大名,上次兄过虎牢关,兄弟就想一见,可惜当天没当值,竟错过了。谁知今日竟碰上了。”
郑钧只好跟他寒暄起来。
秦越一挥手,止住上前盘查的守卫:“郑参军的车队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最近路上不大平安,我们核对下人就行了,就不详查了。敢问兄弟这车队都是什么人呢。”
话虽客气,却是暗藏玄机。郑钧这次带着郑钦、涵因以及一种仆役和护卫,下人还好说,只是郑钦已经走了,这个校尉这样问,必然是有人告知郑钧一行人的底细。郑钧藏了宁若,如果这样核对,必然会被发现。
一来虽然宁若并未被通缉,但必然私下里也必然知会过要找人,被发现了必然又是一番麻烦;二来,他们是来祭祖的,回来竟然藏着个名妓,传出去又白白落人口实。
郑钧正左右为难。身着男装的涵因却跳下马车,问道:“二哥,有事吗?”
“哦,没事,跟秦校尉一见如故。”
又对着秦越施礼:“小弟郑钦,秦校尉好。”
秦越上下打量了涵因几眼,哈哈笑道:“早就听说郑探花才高八斗,皇上很是看中,今后必然大展宏图啊。”眼睛又瞟向后面的马车。
涵因笑道:“那是舍妹的马车,还要详查么。”
说着那马车的帘子掀了掀,露出一个女子的帷帽纱帘,和一只女子的手。
那秦越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帘早已阖上,他却恍若不知。直到郑钧叫他,他才回过神来,嘿嘿的干笑了几声:“既然是女眷,自然不便查看,我们查查男丁外面的守卫仆人,看看有没有人混在车队里就行了。”
郑钧点点头。
秦越挥手让手下去核查。守卫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秦越便很痛快的让他们过去了。
等涵因一行人走远了。一个守卫走到秦越跟前:“头儿,沛国公府不是让咱们仔细盘查刚才那些人的马车么。您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
秦越一拍那人的脑袋:“你懂什么,这个是国公,那个也是国公,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惹的起的。再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我们掺和什么,能交差就完了,管什么闲事。你去跟郑家的人说一声,靖国公府的马车过去了。我们不好查,让他们自己留意。”
那守卫挠挠脑袋:“不过郑家可是给了不少钱呢。说一声就完了?”
秦越却在想那只白皙的手,舔了舔嘴唇:“郑家给的那笔钱……正好,今天咱们爷们一起去汜水县城里的百花楼乐呵乐呵,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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