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回了信,执笔的却是长公主,即明王亲妹,太子姑姑。
来信称,明王确实身有染恙,但并没有传言中严重,自己也进宫亲自陪伴左右,时时陪侍,不日定能好转,让时舒放心在前线作战。
时舒看完不再起疑,心中亦舒了一口气“既是姑姑陪伴在旁,我便放心了。姑姑向来细心,有她照料父王,我倒安心不少。”
宁泽清略有思索“公主少有回兴都之时,不知为何这次突然进宫了。”
时舒微微笑道“他们兄妹三人少有团聚之时,难得在一处,是该多说说话。”
对宫中之事放下心来后,便又着眼于战事之中。
只是不知为何,前万黎的军队却迟迟没有动静,好像就地休眠了一般,多次击鼓都没有人来应战。
“莫非他们是在研究什么新的排兵,想要出其不意?还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不能应战?抑或是兵力大减,无法出战?”时舒思索着这种局势的可能性。
“若是他们当下受了重挫,无力作战,我们是不是该乘胜追击,一举攻破?”屈明离问道。
宁泽清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那为首之将的招式,很是诡异。这平和的表面,或许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也说不定。”
这一路来与敌方的对仗,确实与平常的打仗不一般,对方计谋奇出,人数又与这边相差不多,真较真起来,哪方都讨不到好。
宁泽清趁着这份空档,又细细研究此处地形来。
王妃薨逝,太子一出生便没了气息,万黎上下无不哀悼。
齐思不顾于瞻朴的阻拦,坚持为二人举行大葬,就地葬于烛之北山峰最高处,免受战事波及。
于瞻朴对此极为不满,这亦是齐思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忤逆他。
“国事为重,望齐上莫再伤怀,对于子嗣之事也需尽早考虑。待此处战事稳定,便为齐上觅一王妃,以保王室血统永传。”
齐思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毫无反应。
自葬礼完毕后,他就只坐于王位上,听凭于瞻朴安排所有事情,不发一言。
作为复国的工具,便安静地坐在此处便好。
其他的,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于瞻朴见他的样子,甚是恨铁不成钢,从前无论齐思有多么不愿意,多少都听从他的意思,即使当初无故溜出奇山两月有余,回来后也是好言赔罪,不曾如此毫无表情。大物管
沙沙沙沙沙。
这嘈杂之声越发响亮。
这位将士气恼着起身,要把老鼠赶走,否则今晚怕是睡不了好觉了。
他揉着眼,打着哈欠,慢慢挪着,忽然脚下一个没踩稳,倒在了地上。
这下他彻底惊醒过来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脚下踩稳,想要爬起来,却觉得脚下的泥土十分腻软,似乎快要陷进土里去。
他往脚下看,眯着眼看,歪头看,终是看清了。
“啊!”他大叫起来,“这……块地在动,在动!”
他瘫软在地,想要逃离,却发现周身的泥土都很松软,整个人都将这地躺塌了。
这一动静终于惊醒了帐中所有人,众人纷纷下塌,站到帐中中央之处,问那人“大晚上的,你鬼吼鬼叫啥呢!”
那人受到惊吓,只是指着地面。
可他们也已经感觉到了。
他们脚下的土地,正在下陷,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众人下意识跑至帐外,却发现无处不是这种情况。
“阎王爷来收地了!”
有人大喊大叫着,神情惊恐。
这是地方传言,若是某处土地下陷,便是地府土地不够用,来人间取点。这一取,便连地上的人也要一起收去。
“快跑啊,再不跑就被收走了!”
将士们在营中四处逃窜,将所有人都惊醒。
如此,整个军营都发现了这一情况,纷纷寻找可以战脚之处。
可是他们发现,无论跑至何处,地面都在下陷。
而且,他们跑动越频繁,下陷地越快!
已经有人一脚陷进泥中,拔不出来。旁人去拉,自己也越陷越深。
再这样下去,整个军队都会被淹进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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