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扬扬的公主传闻闹了一阵时间,接下来的便有些势头不对了。
原先传的,都是原平公主身世之离奇,做法之怪异。如今传的,却是她年龄大了,已经是为老姑娘了,再待在宫中不好。
另有传闻言,原平公主早年间位列宁泽清手下,宁将军早已知晓她的女子之身,隐瞒不报,是有私情。
仔加上先前,时望确实多次表明立场,站于宁泽清一侧,甚至不惜为他与文相为敌。
如此没有瓜葛,谁又能信呢。
这事原平公主不急,桑平公主急,整日里唉声叹气,既想将时望留在身边陪伴,又不得不为她找个归宿。
卢颖多次暗示自己的存在,桑平公主却从未将其纳入考虑范围内,更不知他心意。
卢颖不开心,陪桑平公主的时候也少了。
可桑平公主面对一番番的质疑之声,更是恼怒,势要为时望寻得一处好归宿,也了自己的心愿。
如此,又想起从前那位简将军来,特意召他入宫,询问他的心意。
简副将早对当时屈副将的博识与武艺高超深感佩服,如今身世揭晓,成了公主,更是青睐有加,桑平公主来问,那自然是喜欢的。
桑平公主高兴,这算是了了一半的心愿。
将此事与政王说道,政王亦觉得这桩婚事还算不错,当下便放下了手头与宁泽清的对话,唤简将军前来。
原本一切都好说,不料谈至一半,宁泽清忽然发问。
“敢问简将军是否为家中五代单传?”
简将军不解其中意思,只能据实回答:“正是。”
“简将军为军务操劳,如今也算大龄了。请问简将军的母亲可有对此事催促一二?”
简将军笑道:“那自然是有的。家母也常催促我为她找个儿媳,也好为简家开枝散叶。”
“那若是只娶妻,不生子,又如何?”
简将军微愣,尴尬一笑:“为何不生子?这不是天道伦常吗?”
桑平公主与政王神情一滞。
原平公主天生石女,无法生育。早先为她筹谋这些事情,倒忘了此事。
女子出嫁确不能生子,可不是小事。
桑平公主膝下无儿无女,是有特殊原因,她也并未因此遭到夫君与婆家为难。
可这不代表简家就能接受。
桑平公主与政王对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意见,达成了共识。
此事隐秘,传出去定会影响公主声誉,倒不如瞒下此事。
桑平公主笑着拒绝了简将军,说是觉着他们二人不太相配,倒使得简将军有些疑惑。
如此一来,便又断了牵线。
原平公主路上耽搁了,等他们议完了事才到,却见桑平公主与政王面色似有不愉。
“姨母与王兄这是怎么了?”她问道。
桑平公主不愿说出实情伤她的心,只随便遮掩了过去。
再一看台下所立之人,还剩着一位宁泽清,又有其他想法涌上了心间。
“宁将军如今年岁几何?”桑平公主问道。
宁泽清身形一滞:“三十有五。”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宁将军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对子嗣后代亦无什么要求。宁将军也是军中之人,与望儿早就相识,想必也有许多话题可谈。若是……宁将军觉得怎么样?”
桑平公主虽说得有些道路,可政王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时望与宁泽清关系诡异,将他们凑在一起,还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时望如今知晓了他们所言之事,倒没那么快拒绝,倒有些隐隐的期待,等着一个答复。
“臣……曾经有言,此生不娶,还望陛下与公主成全。”
还是这样的结果,时望心中隐隐失落。
桑平公主还想再说几句,被时望阻下了。
“姨母,”她跪在殿中,“望儿从小的时候便看见父母不合之状,对姻亲之事本无什么期待。后来伉俪情深的例子见得多了,也知晓了一世一双人的快乐。可此事并非一蹴而就。这几日,姨母为我的事情担了不少心,望儿心中过意不去。可望儿也要在此斗胆说上一句,姻亲并非望儿此生追求的全部,有便有,没有便罢了。实在没有强求的道理。也望将此事稍加搁置,等时机成熟,自会有所安排。”
时望言辞凿凿,倒更让桑平公主觉得心疼。
她走至今日实属不易,何况身后还背着她们不知的与父亲的关系。
自己不过是想为她找个好夫婿,好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错了。
桑平公主叹了口气,无力地挥挥手,算是作罢了。
时望这才坐起身来,谢过二位。
宁泽清朝她看去,却发现她脸上蒙着一层凌厉之色,冷若冰霜,无尽的心死之意,看起来令人微微心疼。
只是他们此生都有未竟的任务,实在不是良配,若说错过,也只是天意安排。
经过一番闹剧,桑平公主似是乏了,再也不说些什么拉亲的事,平日里也没什么精神,偶有几声唉声叹气。
“你的脾性与你母亲真是相像。”桑平公主叹言道。
见说起母亲,时望便想多听听。
“你母亲当年也是艳冠兴都,明朗大方,又不失天家女子的威仪。而我当时,不过是沉默寡言的小公主,哪里比得上姐姐的风头。”
“我看姨母温婉可亲,一点不输。”
桑平公主笑了:“就你嘴甜。后来啊,向姐姐提亲之人愈多,父王也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