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将军入京叙职,也是年关一件大事。
今年国内安平,比往年少些闹事,边界各位将军亦是多年来难得的清净。
众将此次入京,少了些忧虑之感,多是怀着平静的心态来的,面对政王的种种质询,应对起来也不会有虚。
过了年关,众将士仍留于京中,一面是王上嘉赏,一面是为了准备赛兵之事。此时距离赛兵已经近了,与其来回奔波,倒不如就在此备下。
诸位将军早有此意,进京前便带好了随身几位将士,驻扎在都中时正好训练一番。
虽说练兵并非是为了夺得此次荣耀,可到底是首次有机会能各个军队间有所比试,自然全力以赴,以求有所彰显己方实力。
时望心中有一念头时刻盘旋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来,可放在心中也实在难耐,还是觉得试一试。
政王正于早朝之上吩咐些事宜,待他说完,时望便找准时机站了出来。
“王上,末将以为,这军中比赛,还差一支军队未到,该再传令召其前来。”
政王皱着眉头看着他,又在穿着甲胄的各位将军中来回巡视:“我看着好像都来了,也没缺人啊。”
随后又道:“若你说得是已废叔王,便免了吧。他不得令不能离开封地,军中事务又交由了副将处理。副将品级太低,不在此参赛之列。”
“末将说的,并非叔王的军队。而是……白将军。”
“白将军?”政王在脑中思索这个名字,“你是说,韦将军死后,由他副将接管了军队的那位白将军?”
“正是。”时望答道,“既是各军相赛,自然多些人来赛才好,能赛出风采,亦能取长补短,百益无害。”
政王登时就明白了时望的意图,脸色忽明忽暗,不大高兴。
原平公主这是在为黛后找靠山呢。
如今韦家已无男丁,韦家军亦落到了外姓人手中,可说到底,承的也是韦家的恩德,与黛后多少有些渊源。
虽韦战将军逝世后,韦家军一蹶不振,可说到底还是一支完整的军队,有他的效力所在。
此次赛兵,并未请白将军前来,一是因为韦家军确实战力不如从前,二来也是因为黛后不得宠,也不愿厚待与她有关的军队。
时望的这个提议,便是想拉韦家军一把。
“各位卿家认为如何,白将军是否该来赛兵?”政王问道。
诸臣面面相觑,吃不准王上的意思。
“白将军手下将士怕还是难以与诸位将军匹敌,若是赛得难看了,怕是要伤了者韦家军的颜面。”
“赛场本就有水平高低之分,若是自身实力不足,那便该反思,颜面又有什么重要。”
“可如今赛兵时日已近,此时再唤白将军带人来,怕是有些赶不及吧。”
“军中本就自有操练,凭各自突出之处较量罢了,只需选好人选,等他们来了就赛,考验真才,又有何不便。”
……
时望与人辩驳了几句,眼看还将僵持下去,政王发声,让他们各自停下了。
其实那日听闻黛后自裁未遂后,政王有过一瞬的震惊与自责,可随后而来的便是羞恼之情。
这不仅伤的是黛后的身体,更是帝后的颜面。是出了何种事故,才会令王后在新年之际一心求死。
索性封住了宫人们的口舌,令他们不能多言,若是闹到了朝上,怕更是不好看了。
政王因此对黛后更为不满,但也并未责怪和安抚,只当作一件小事放了过去。
朝臣们不知此事,只当是在正经讨论,而时望却另有他意,政王知道,可他不能点破。
时望将诸位大臣的反对之言一一辩驳了回去,无人再有异议,算是赞同了这一观点。
政王便答应了这事,传令让白将军带人入京,一同赛兵。
过了没几日,白将军快马加鞭赶到了兴都,向政王领命。
政王神色淡淡,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将士练习需要场地,时望便请白将军一同在自己军营中练习,白将军自是感激不尽。
练了几日,时望确实发现了白将军等人的不足之处。
白将军在韦战将军身边时日也算久了,可他升为副将时日尚短,便匆匆接下了的将军之位,于危难中担起大梁,已属难得。
可他毕竟经验浅些,于练兵之道资历不足,此次又是匆忙间挑了几位将士便来了。
时望略一接触,便知若是这般上阵,着实难展雄风。
白将军面对此等困境,也是一筹莫展,他知自己确实能力不足,难以再现韦家军军威,亦是愧对老将军之恩。
时望宽慰了几句,下了一个决定。
“将他们交由我来训练几日,虽不知效果如何,但好歹来搏一搏。”
若是韦家军真的在赛兵之事上输的太难看,怕是再难展旗鼓了。
祁平出言阻止,神色焦急:“将军不可,若是被人发现私教别军,你是要受罚的。”
白将军亦有些愧色,不想答应。
时望却让他们放心:“将军之间互相切磋也是有的事,初掌之时更需有经验的老将指导一二,现在只是教些武器练习之法,就算有罪,也不是大罪,不用担心。”
祁平知道她牙尖嘴利,说不过她,气得退回后位,歪着头不愿说话。
就此,时望稍稍放下了自己两军的操演,对韦家军将士多些指导,希望能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成效。
另一方面,时望虽对自己军队少了些关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