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的密林中,是四处分岔的道路,时望领着军中众人逃入林中,随后追兵便不再入内,只在森林周围防守包围,并未追击。
“将军,他们将出口堵住了,怎么办?”祁平问道。
眼下时间正一分一秒过去,过不了多久,便会入夜,届时情形如何,更难预料。
对方既是将他们逼入此处,定然想好了后续招数。而入夜之后,敌暗我明,更难反击。
若要求得一条生路,便要即刻开始突破。
“派出去探路的将士回来了吗?”时望问道。
祁平忙往人群中望去,招手示意。
应他之举,三名为首的探路人前来报告。
“回将军,与我们来时的路相对的,是一座山,甚是高耸,难以攀越。”
“禀将军,树林南面不远处,就是我们前来时路过的宽道。属下不敢靠得太近,因而没能看清外面形势如何。”
“禀将军,我们北面的树林甚是茂密难行,而且属下走了许久,仍未见到林子的边界。想来要从北面出,怕是还要很久。”
看起来,这片树林是很大的。
在这种地势中,敌方会怎么来攻打他们?会将他们为主,层层缩小包围圈,还是把守住哪处的出口,让他们无路可走?
连对手是谁都不知晓,怎么能制定出正确的对策呢!
时望觉得碰上了有史以来最为棘手的一次战事。
她在地上画着此处的地形图,将之前路上看到的景与路线结合,再加上探路将士们所言的情报,在脑中遍遍旋转,思索对策。
“听我口令,各队教卫带着自己的将士,从各条小路出发,绕过显目的路径,兜圈离开。遇着敌兵,能隐就隐下,不能再战。各队不求跟随之人多,只求能隐蔽行踪,不被人发现。明日一早,在这处集合。”
时望将手指在了来路上的东面,那处离得远,想必不会再有伏击。
关键之处便是,分散后的各队,能否击破敌方的包围。若是一时不甚被发现,便成了大事。
可面对不知面目的三支军队围击,只能这般散开兵力,减少损失,再求集合了。
时望分配完各队行径路线后,就让教卫领着各人前去,而自己一队,另有别用。
“将军,让我跟着你保护你吧。你是主将,不能出事。”祁平急道。
时望摇摇头:“你与伍念一队,担好你的职责。”
祁平往伍念那边看去,她全然已经失了方寸,一脸焦急,不能有半分的思考。
这样的情景,祁平只有应下时望的要求,领着伍念手下一队,朝定好的路线前去。
而时望,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敌军虽不能围住整片森林,也定会重点突击。为了保全多数人的安全,就需要有人来引起众人的注意。
时望命手下将士点上夜里燃的火把,每人都拿在手上,往背面的高山行去。
等他们走到山脚时,天已经差不多快黑了,其他队的人也快要接近森林的包围圈了。
“走!”时望下令。
众人跟随主将的脚步,往难攀爬的高山上走去。
没过多久,森林外围隐隐出现了些火苗,是敌军企图用放火逼出众人的计谋。
而与这些火苗相辉印的,是在山腰间飘荡的点点星火。
“王上,子袭的人往山上去了。”
此人与之汇报的人,正是时望此次出征的缘由,辰王。
辰王得意一笑:“那不是更好吗,正好试试我带给他们的礼物。”
辰王在侍者边耳语几句,侍者便离开此处走开报信。
时望领着将士拿着火把往山上走去,夜间,山路越发难行,即使是时望,也看不太清脚下的路。
还要再走下去吗?
众将士不解。
时望将火把往地上一撇,点起了一旁的枯草。
“现在听我令,大家分成两列,绕着山腰,反向而行。一路将沿路树木枯草点燃,能让火势向上的,便向上点,不行的,就原地点个篝火,只要不伤到自己便可。”
时望一行人就此又分了两列,各自往自己的路径上走去。
“王上,你看,山腰上的火点一下子多了好多!”
辰王不屑:“她被我们赶得这个样子,还能有多少人。”
可等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山上果真亮起了许多光,比原先那队列多得多。
“糟了!”辰王心中惊道,“这是山火,不是火把的光点。”
时望认为,敌军早有预谋,这高山之上也必定设下了埋伏。
她让众人燃起火把上山,便是为了吸引敌军的目光,而此下,就是用这人为的山火,去诈一诈山上不知是否存在的埋伏。
果然,不久山上便有了动静,那些埋伏在山上的人,见山火蔓延上来,便慌了神,一心要逃离,不想被火烧死。
那些布下的计谋,也被人慌忙间用了出来。
有人抛下油桶,油顺着山坡蔓延下来,正好被火势沿着油的线路燃到了山上,反倒烧了自家的营地。
还有一些还算冷静的将士,便劈开一条土路,趁着火势还未伤及自身之时往山下逃。
时望让众人在火光阴暗中躲好,莫要被人发现行踪,等人发现有敌兵从一旁逃窜时,便开始杀人。
这山势陡峭,就算早有埋伏,也埋伏不了太多人。只要破了对方的先招,先声夺人,就能抢占先机。
山上火势明显是从下往上,而非事先安排好的从下往上去灭,而原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