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陛下收回臣与原平公主的亲事。”宁泽清道。
政王错愕“胡闹!当初可是你说的,对原平公主颇有好感,也应下了本王定的婚事。还有几天就是大婚之日了,你怎么又提出悔婚之说。”
时望上前说道“王兄,既然宁将军亲自来请命,还请王兄答应他所想,将我二人的婚约解了吧。”
“原平,怎么连你也不愿成亲了。”政王问道。
“有道是,高山止不住水流之意。此事既是真心之意,也没什么能阻止得了,何不就此放手,让流水顺势而下,也好多些轻便。”
“可这是他当日亲自所说,如今又反悔,岂不荒唐?”
“人心都是会变的。宁将军从前或许对我有些好感,可近了便又不觉可爱了。这也是有的,王兄何必拘泥于从前之言。更何况,就算王兄强迫他应下此约,也难保日后对我有所疼爱。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了断,也算一条准路了。”
时望一字一句出口,倒让宁泽清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今日退婚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话从她口中说出,令人无言驳斥呢。
政王叹了口气,盯着时望,郑重道“原平,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想嫁于宁泽清为妻?”
时望哑然了。
沉静片刻,时望镇定又恳切的话语在殿上说着。
“原平相信,为夫妻者,若是仅靠一人的意愿,便会难以长久。与其往后余生后悔,不如早日决断,再觅新人。”
心中有儿郎,儿郎不愿娶。
纵使拐着弯说,也能听出原平公主的言下之意。
“泽清,原平如此大义,你可有话要说?”
“臣……辜负公主好意,只愿……来世再报。”
今生无缘……
“你……”政王对他的决绝略有些生气,“你倒将这推的一干二净,可是苦了本王的王妹啊。”
宁泽清低着头,不敢看身旁这人的脸,即使知道她并不会怪罪他,甚至不会有丝毫的怒气,可是,亏欠的终究是亏欠的,自己心中知道,却依旧不改抉择。
政王摇了摇头,终于要做决断了。
“这事也并未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既然你们大婚还未办,不如先将婚期延后,或许,你心意会有所回转也不一定。”
“陛下,我……”
“好了!这是本王忍耐的极限了。就算退亲,也不该这么草草了事。婚期延后便好,其余的,之后再议。”
徒留定亲的名义,确无夫妻之名,这么延后下去,哪里还有定下的那天。
或许这就是结局了吧。
政王就这么离去,不愿再在此事上耽搁。
随行的侍从们跟着政王一同离开,一列人马从宁泽清与时望中间穿过,像是一道有形的高墙,将两人这么隔开了。
宁泽清这时才敢微微抬头看时望一眼,却发觉她此时的神情比平时还更要从容镇定,丝毫不见微澜。
如此,究竟算不算害了她?
宁泽清不懂。
殿上只余下两人,时望向宁泽清微微屈了身,自己转身回宫,那背影不算单薄,却有些令人心疼。
像是一个驰骋疆场的将军,无论胜败,身子总是要挺直的。
宫中又有了谈资,一国之荣的原平公主竟然被退婚了。虽王上并未同意,只是将婚期延期,往后再议,可大家都道,这事怕是就这么吹了。
可怜原平公主为子袭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没想到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皆叹皆惋,连路上碰到原平公主,眼中都带着些许同情之色。
“我倒从未见过宫中如此齐心协力了,从前新制宫规时,他们多少看不惯我们二人,没想到竟还有一天会有这么看你的一日。”
黛后嗤笑着对时望讲道,眼前这些侍女端茶递水时瞥向时望的神色,她可看到不止一回了。
时望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回她。
“这倒也好,你不用这么快出宫,也能多陪我一段时间。”
“陪你?说不定哪日回心转意了,我便要成亲去,哪里还能陪得了你。”时望笑着说道,却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了。
黛后见她毫无落寞的神色,便知她将这些都埋在了心里,不再多说。
或许这样也好,还能留一个希望在未来,也不至于就此绝了后路。
而希望的本质就是,多数都是美好而遥不可及的。
未等多久,边界便起了真正的战事,这次便将可丽的盟军全都看清了。
他们从界线的四面八方攻来,将完整的边界打得七零八落,稀碎地不成样子。
而这次的兵力,也不止可丽、赫、眷、辰等国,而是许多小国各自出兵,在约定的时间内一齐进犯,造成子袭边界将士一时之间难以彼此支援的局面。
这股力量,不能小觑。
多亏边地早有准备,各方将领都安守要塞,并未让其得手。
“看样子那份清单确实为真,清单上所列的国,在此次进犯中皆有所看得到。只是,他们明显是有目的地进攻,却一直找不到究竟目的在何处。若要重点防守,怕是不易。”
宁泽清虽看不清政王所指的地图,但那些族国的地理位置都在他脑海中一一呈现,就算不用亲眼目睹,也能做到“亲眼目睹”。
“平常为战,也不会将战线拉得如此之长,这其中怕是会有诈。”
重将士亦点头称是。
“本王怕的便是有诈。他们蛰伏多年,连圈定盟国之事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