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是麻烦,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要派人来。难不成还怕敌军从这么个小地方潜入吗?”
“就是。这地方连鸟都不生蛋,也就逃难的百姓都没有踪影。在这不是浪费时间。”
两个将士相互吐槽着,另外两人也在旁边笑着,打趣道:“你们想必是没在将军手下呆过。就当是趁着这个机会放个假吧,反正这么久了也没个人。”
“要不,等会儿哥儿几个支个火架,烤点野味得了。就当图个乐。”
说起这事,四人就突然来了劲,满面笑意地讨论起来。
“大哥,请问郡县怎么走?”
四人回头,看见一个姑娘在关外问话,虽然穿着的衣饰看上去有些名贵,可是染上了不少尘土,像是一直逃避躲难,而落魄到眼前这般邋遢模样。
是个可怜的人,四人一瞬间怜惜之心顿起,便想与她做解,正要靠近,却被她一手夺去了腰间的佩剑,离她最近的这人就此丧命。
其余三人警铃大作,立即后退拔出佩剑,与她对峙。
其中一人,从腰间拿出一炮仗似的东西,点燃后冲着天上放去,这关的上空顿时飘出一缕黑烟,扩散甚广,还伴随着震耳的一声巨响。
他们在报信!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官兵。说,你是哪国的人?”
“少废话!”时望心知不能拖延太久,否则援兵赶到,便再无逃生的机会,她一咬牙,抬起手臂便要再战。
一阵撕扯的酸痛。
当时望刺向第一人时,便感觉到了自己手臂间的羸弱,险些丢弃佩剑。
可她不能。
将这剑横在身前,以一敌三。
或许是没想到这么一位姑娘出手如此狠毒,三人之间眼神交流,甚是谨慎。
好说也有着武将的底子,忍耐着身体的不适,在混战中勉强又杀死一人,可此时时望已经有些吃力,实在难以反击,只能勉力抵挡着。
终于,对方一剑砍下,时望只能抬手用剑阻拦,眼看手臂之力再难阻挡,而在旁的另一人就看准这个机会,准备刺杀。
那人的手已经抬起,眼看就要正中间往时望身上刺来,时望却一点也分不开心。
不是被眼前这人劈下,便是被身旁这人刺中,怎么也躲不过了!
剑锋的光芒使得时望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恐怕这就是结局了。
剑刺入身体,喷出丝丝血迹,甚至还能听到剑与肉的摩擦声音。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之感。
长剑落地碰撞的敲击声。
时望睁开眼,身旁那位想要刺她的那人,身前一柄长剑穿过身体,眼睛猛然睁大,看着那沾满了血迹的剑头,似乎在惊诧为何自己突然受袭。
站在他身后的,便是之前被时望安置在角落,等解决了这些人后再去接应的宁泽清。
宁泽清在勉强能看清那处的局势,见时望腹背受敌,难以招架,便跌跌撞撞走了出去,捡起地上的落剑,趁着那人还未有所察觉,解决了他。
可宁泽清的体质放在眼前,方才那一剑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将剑拔出,那人应声倒下后,宁泽清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最后剩下那人见时望突然蹿出来一个帮手,突然之间就将同伴杀死了,也是震惊,一时恍了神。
时望趁着他这一愣,用力推开他架着的剑,稍做喘息。
时望与宁泽清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较弱的那位,宁泽清行路间都跌跌撞撞,脸色苍白如雪,腰腹部还有血迹渗出,想必是受了重伤的人。
他一改攻势,将矛头对准了宁泽清。
宁泽清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如何是他的对手,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身影躲避着,可这并不能保全自身安危。
就在那人快要得手之际,时望一冲而上,将那人击退开去,干净利落,就地解决。
“快走,不然马上就要来人了。”宁泽清被时望扶住,勉强稳下心神说道。
两人现下都耗费了些体力,伤上加伤,要想避过前面的关卡和随信号而来的敌军,着实艰难。
而等援兵到达此关口,看到被杀的士兵,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不妙之处,立即派人抓紧追踪,誓要找出动手之人及他们的身份。
如此一来,追踪的人便有了目的性,而且人数翻了不知几倍,这样的天罗地网,可不是随意人马经过,能找偏僻处躲躲那么简单了。
时望带着宁泽清一道逃走,两人都是伤患,又能走得多远。
“你先走,去找援兵,再来救我不迟。”
躲在狭小的岩缝中,宁泽清还是将这话说出口了。
他们这般逃命,自己就像是个累赘,若是让时望自行逃脱,没了自己眼瞎又走不动路的人,早已越过重重障碍,与大军汇合,哪里需要顾及那么多。
虽说的是让她找援兵来救,可是心中清楚,如此这般恐怕自己是不能再有生路了。
一个人的挽救好过两个人一同丧命。
纵使知道时望不会做这般的决定,可宁泽清还是忍不住这般开口说道。
时望自然没有答应。
她只朝他嘘了一声,好似没有听见他刚才的话语,就继续带着他逃命了。
宁泽清苦笑一声,不再挣扎。
若是命运如此,便不必再做抵抗了。
时望与宁泽清相互依持着,共同寻找光明的生路。
“那里有人影,快追!”
眼看就要到达汇合的地点,身后突然穿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