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厉王做客公主府,自然是要用最好的东西款待。
时望也提前回到府上,安排一些事宜。
饭桌上,时望不停地给时毅夹着菜。
“你在军中待了这么多日子,可还习惯,受的伤受的苦应该不少吧?你还能坚持住?”
时望好意关心,时毅倒是毫不在意。
“不过是走些形势罢了,白将军哪里就让我真刀真枪地练。倒是那个……”
“咳咳……”
时望看向卢颖:“你可是受了风寒?”
卢颖忙摇头道:“没事,就是被这菜呛了一下嗓子。”
说完还往时毅那边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莫要说下去。
时望看见他二人古怪,倒是笑了:“怎么,你们还有不能告诉我的秘密?”
“怎么可能呢?”卢颖忙撇清道,“我从来不对望姐姐说谎的。”
时望笑着轻哼了一声,又回头对时毅道:“若是有不适的,或者哪里擦伤碰伤,便跟白将军说,回去让人好好上点药。千万别耽搁了。”
时毅也是受够了她这般有些啰嗦的话语,便只含糊道:“知道了,知道了。”随即又想起些什么,问道:“姨母,你之前那涂擦伤的膏药甚是好用,可还有?”
“方才不是还说没有受伤吗,怎么这会子又要膏药了。等着,我让人给你去拿。”
说着就站了起来,出去找了春姑姑,让她去房中拿那些治伤痛的膏药来。
吩咐完一回头,就看见卢颖和时毅在低声说话,见她转身,又停下了动作。
这两个人,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即使被卢颖抓了现行,甚至还将他惹毛了,钟思黎仍坚持要与时毅一同去往军中。
“你这又是何必呢。若是你不想呆在宫里,找姨母说一声,她必然会照料你的,好歹是亲戚,她也不忍心看你这般受苦的。”时毅语重心长劝说道。
如今,这个小姑娘在他眼中,便是一个喜欢玩闹、又失了分寸的人。
钟思黎听了这话,反倒高兴起来:“这样就更好了。”
时毅颇为不解,却拦不住她这般近似自残的行为。
还是一样的操演场地,还是一般不要命似的自我训练。可这次,就没人拦她了。
只是在一旁叉着手看着,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钟思黎再一次扑到在了地上,扬起阵阵尘土。
她闭上眼睛微咳了几声,眯着眼趴在地上时,隐隐看见了前面有个穿着衫裙的女子。
等她扑棱着眼睛看清时,却吓得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还有片片斑驳的沾染上的灰。
时望就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嘴角下垂,甚是生气的样子。
她身后是不敢直视钟思黎眼睛的卢颖。
营房里的气氛甚是低沉。
钟思黎垂眉低眼,不敢说话。
时望绷着面庞,气得不想说话。
“说,你为何如此?为何求着厉王将你带进军中?”
钟思黎不语。
军营中十分复杂,时毅以君王身份仍不能保证安全,她区区一个质子,又是女孩儿,似那般乱来,怎么能不伤到自己。
若不是再三逼问卢颖,怕是现在钟思黎还在军中乱砍乱挥。
见她还不言语,时望便更气了:“若是以为在这没人管你,你便错了。莫要以为我与你你娘亲多年未见,便对你肆意放纵。就当今日这般的情况,我管不了你,也要移交学院老师管教你。”
“现在倒来关心我了,之前干嘛去了。”钟思黎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钟思黎忽然大声道,“你不是一直不想见我吗?怎么现在就来找我了?是不是觉得没有照顾好我,心里不安啊!”
她语气狂妄,没有将她当作长辈的尊敬之意,甚至还有些抵触的情绪在里面,这让时望更是愤怒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是我欠了你的?”
“不然,为什么同样是晚辈,你就只对那个厉王柔言相待,对我却不管不顾,甚至这么多天,一日都未来看过我。而那个厉王,只是受了些轻微的伤,你对他问东问西,比母亲还要像个母亲。我才是你亲妹妹的女儿!”
时望被她这般言论吓住了。
钟思黎哭了起来:“比起那个时毅,我才是与你更亲的人,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不看看我是不是也受了伤。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亲人,可我却还是像只有一个人,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意我。我在这里又是什么……”
钟思黎突然被抱进了时望怀里,甚至眼泪还没完全落下,便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受了那么多伤,一定很疼吧。”时望轻声说道,“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在操演场里滚过来的,常常青一块紫一块。我知道你有多痛,所以才生气。不管如何想让别人注意自己,都不能以虐待自己的方式来。否则,除了伤了自己,还伤了那些关心你的人的心。”
时望轻轻抚摸着钟思黎的脑袋,说道:“你知道你卢哥哥多担心你吗?虽然他答应了你,不能跟我说,却还是来找我借膏药,来治你的伤。我逼问他时,也要求我多注意你的伤。就算他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对你的关心,你应该听得出来吧。”
时望放开她,笑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当然,还有我。若是你想让姨母多看看黎儿,便多来府上做客,正好春姑姑想你得紧,也可以多陪她说说话。姨母平日忙,得不了多少空闲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