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炉是哪位公主或姐的?”时望问侍女。
侍女看了一眼她所指的那个香炉,回道:“这是宿国公主的,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只有她宫中的香炉是这般纹路的,听闻,是她从自己族国那里带来的,宫中有这样斑纹的只有她那樱”
时望一时陷入了沉思。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时望回过神:“不必了,给她们送回去吧。”
侍女听她吩咐,就将香炉都送了回去。
可是在时望心中,却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她在这宫中没有那么可信的人,也不敢轻易派人去做事,生怕泄露消息或是被人收买。
思来想去,能够加以委托的,也适合的,却只有一个人。
这日,她以听后宫事务汇报为由,将李姐唤了来。
她虽仍是姐的身份,但也是未来的王后,管理后宫事务有了一段时间,对宫中事务有了些许了解,若要一查究竟,让她下手是最合适的。
况且,她和石姐一同进宫,虽性格迥异,也算这后宫中难得可以上话的人。
石姐被人谋害而死,她自然又惊又悲,又惧又怨,定要将背后的凶手抓捕归案。
将这件事情交由她处理,定不会放过蛛丝马迹,为她姐妹报仇,亦能肃清后宫中突有的乱象。
时望将自己发现的蹊跷告知了李姐,便见她有些苍白惊惧的脸颊上浮现了一丝怒气,随即而来的,是慢慢滑落的泪水。
“本宫并非有意指出究竟是谁下的手,方才所也只是一丝猜测而已。召你前来,也是想借你之力调查清楚这背后的缘由。你可能明白?”
李姐向着时望叩下一个重重的头,重之又重。
“定不辜负公主厚望,揪出石妹妹死后真相,还后宫一个安稳青。”
时望点点头,便让她自行去查,有事来报,遇到阻碍的,便来一声,定让她畅通无阻地去查。
李姐回去后,便从各宫中服侍左右的侍女开头,将账目本一一对照,是谁安排的份例,是谁送的香品,其中是否存在调包嫌疑等如数调查。
经过彻夜排查,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香品的份例是本就定好的,可是能在供奉途中动手脚,而且是四个宫都动了手脚的,却鲜有人。
而负责各宫陈设安排的宫女林果则是最令人心生怀疑的。
那日,本该交由普通宫女前去送香品的,却都由这位掌事宫女亲自去送,实在令人费解。
而且,依照石姐患病的时间,也正与她送香品的日子能对得上。
在此之后,各宫的香品皆是由她亲自去送的,如此看来,着实可疑。
可眼下证据不足,若是将林果直接唤来,怕打草惊蛇,且难以服众。
若要坐实她的罪名,揪出她背后究竟还有何人,怕也不是如此就能定下的。
“你们二人前往陈设局,看住这个陈果,她做过什么事,拿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都要一一记下来报与我听。”
李姐身边的两位侍女是她从家中带来的,因而将事情交由她们,还算信得过。
两位侍女应声而去,当作普通侍女一般,在陈设局中伏了下来,日夜观察着这位林果的动向。
这般下来,终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奴婢们每日都观察着她,终于发现了她动向的可疑之处。”
“她每日傍晚,都会去花园中散步,一日不落。可是见她神情,却并非是肆意游玩,而是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李姐又问二人:“那你们可见到她见的是何人了没?”
两人摇头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奴们跟了几日,在花园旁也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什么人。反倒是那个林果,似乎有些急躁了起来,昨日发了疯似的在花园中走动,东张西望,最后气急败坏就回去了。”
李姐沉思片刻,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便还是吩咐两人继续跟着,有事再报。
可就在她二人打算回去继续监视时,却传出林果溺毙在了荷花池郑
据发现的时候正值换防,退下的侍卫在池边发现了一只跌落的鞋子,再细看之下,才看见池中略微浮起的衣衫。
而这个人正是林果。
可此时正是傍晚时候,按照往日的情况,林果应该是在花园中才对,怎么会又去池边走动?
而且又是在将石姐之死查到她头上时便离奇死去,如此巧合,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李姐立即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时望,时望一听便看出了这背后的门道。
“你们查得太紧了,她背后的人不敢现身也不敢递消息,只能趁着无人跟着她的空缺将她灭口。”
李姐一惊,才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都怪我安排不当,让人发现了安插的人手,露出破绽,才导致了林果的死亡。此事是我疏忽大意,还请公主恕我办事不力之罪。”
眼见她内疚地跪在霖上,时望又怎么能将此怪在她的头上。
忙将她扶起,安慰道:“这些诡谲之事本就不是你这样的闺秀能理解的,一时大意也是有的。那林果既死,就摆明了你查的方向是正确的,这不也是一份线索吗?。”
“可是林果已死,线索就此断了,又该如何再查……”
“谁线索断了。”时望笑道,“不是还有一处线索未查吗?你继续查便是。”
李姐吓了一跳,试探道:“公主的,莫非是……”
“正是那位宿国公主。”
李姐扑通一声又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