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德说中了,张屠夫写的折子不是别的,正是辞呈。
“老将军,您这…我怎么感觉不是大苏急着与您划清界限,而是您着急和大苏划清界限呢?”
苏德看完张屠夫写的折子后,禁不住苦笑问道。
因为张屠夫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味道,苏德给他简单概括了下,意思是:他娘的,真烦,老子不伺候了。
“老夫二十多岁就跟随你父亲打天下,到如今已有九十余载,怎么着,非得让老夫死而后已才行吗?”张屠夫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不是,可是您也用不着这样吧?什么叫一刀两断,两不相欠?”苏德指着张屠夫的折子摇头苦笑,“您为大苏负重前行九十余载,功比天高,大苏偌大的疆土,若是容不下您的一偶安居之所,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朕--”
“行了行了,别他娘的啰里吧嗦的,一句话,准不准吧?”张屠夫不耐烦地打断苏德的话。
“老爷子,您走了,我咋办啊?”苏德苦着脸问道。
“什么你咋办?你的皇帝不是当得好好的吗?”
“现在是好好的,可是不能保证以后一直都好好的啊。”
“大苏和老夫划清界限后,沈家就没有借口再对大苏出兵了,就只剩下我张家和他沈家的私人恩怨,我们会自行解决。你有黄龙护体,圣境强者轻易奈何不得你。问天宗那边,老夫和国公爷等也会帮你挡着。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安心做你的皇帝即是。”
“老爷子,您是非走不可吗?”
“废话!”
“那好吧,小子就不强求您了。但是,您的这个折子小子是绝对不准的,小子要让您风风光光的归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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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意老夫知道了,风风光光就不必了,面子和名声上的东西,老夫从来就没在意过,你与老夫划清界限,可安民心。”
“可是…却会寒了您的心,您为百姓拼了一辈子,到头来百姓却不知您的好,甚至不愿意给您一偶安居之地。”
张屠夫摆手道:“老百姓见识有限,最是容易被人忽悠和煽动情绪,老夫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你也应该如此,心里既要容得下良民,更要容得下愚民。愚民非愚,他们只是不懂而已。不要轻视、鄙夷、抛弃他们,不要因为我们个人内心的幽暗,而使我们追逐的正义蒙上灰烬。”
“小子受教了。”
“也代大苏的百姓感谢您的宽容和宽恕。”
苏德朝张屠夫躬身施了一礼,对其宽阔的胸襟深感敬佩。
张屠夫上前拍了拍苏德的肩膀,道:“你比苏洄让老夫放心,老夫觉得你一定能实现你父亲的宏伟蓝图,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去柳家村找老夫。”
“好的。”
“带上老夫的折子回去吧,老夫就不去金銮殿上请辞了。”
“老爷子,问您个问题。”
“说。”
“我能把大苏的领土扩一扩吗?”
张屠夫闻言皱眉,问道:“往哪扩,扩多大?”
“青洲会不会太大了点?”苏德问道。
“青洲啊,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有能耐就自己丈量一下去。”
“好嘞。”
怡德宫。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齐蓉儿把容嬷嬷请了过来。
“嬷嬷,本宫问你件事。”
“请皇后娘娘垂问。”
“你也知道,本宫是小地方的出身,自小没学过多少礼仪,对皇家礼仪就更加不懂。”
“皇后娘娘若是想学,奴婢可以教您。”
“啊,不用,不用。”齐蓉儿慌忙摆手。
她已经领教过容嬷嬷的厉害,好不容易才逃出魔掌,打死她也不想再领教一次,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本宫就简单问你个问题,按照皇家礼仪,沁贵妃和婉贵妃进了宫,是不是得每天早晨过来给本宫请安呐?”
“是。”
“您觉着两位贵妃娘娘辛苦,遂降了恩泽,免了两位贵妃娘娘晨昏定省。”
容嬷嬷说道。
“本宫忽然非常想念两位妹妹,觉得一日不见心里就不得劲,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容嬷嬷会意道:“奴婢这就去储秀宫和安宁宫向两位贵妃娘娘传达皇后娘娘对她们的思念之情。”
“嗯,你去吧。”
“奴婢告退。”
苏德收进后宫的两位贵妃一位名叫秦芙,住进了储秀宫,赐封号“沁”。
她是朝中大臣秦万岳的孙女。
另一位名叫朱巧凤,住进了安宁宫,赐封号“婉”。
她是朝中大臣朱赣杰的长女。
上午苏德离开怡德宫的时候,齐蓉儿问了一句,朝堂上主张和张小卒划清界限的大臣中谁的声音最大,苏德回答她是秦万岳和朱赣杰。
齐蓉儿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心里已经隐有猜测。
她在苏德给她看的那张纸上看见了她和张小卒是结拜兄妹的关系,再听见苏德说大苏国内有人对沈家散播的消息推波助澜后,心里不禁冒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这些推波助澜的家伙,或许不是冲着张小卒去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这些人想先给张小卒定个大苏罪人之名,然后再以她和张小卒是结拜兄妹这点做文章,往她身上抹污点,扇阴风点鬼火,制造舆论,从而动摇她的皇后之位。
而当她从苏德嘴里听见了秦万岳和朱赣杰的名字时,她便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