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阮心远的言语攻击,宇文睿就好似没听见一般,自始至终面带微笑,目光放在擂台上,看都没看阮心远一眼。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地领教过阮心远的脸皮和嘴,那是无赖的脸和泼妇的嘴,和他斗嘴只会自讨苦吃。
宇文睿心志坚定,不受阮心远的言语激将,可是坐在他身后的谭俊彦、黄凤和牧昭昭三个药王谷的年轻弟子,却被阮心远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与阮心远拔剑相向,但是被宇文睿压了下来。
擂台上,牛大娃朝四方拱手,朗声道:“诸位可都听清楚了,是他自愿与我生死决斗,而非我逼迫于他。若是等会我将他打杀,谁再站出来瞎逼逼,我就当你脸上长的是腚眼子,只会噗噗噗地放瞎屁。”
牛大娃的糙话让台下一干宗门弟子猛翻白眼,可是他话糙理不糙,所以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周剑来站在擂台下,点了点头,觉得牛大娃的话说得极好,提前把一些可能会借机生事的人用话堵死,免除后顾之忧。
“诸位也都听好了。”伍高驰毫不示弱,亦朝四方拱手,说道:“是他主动找我生死决斗,而非我逼迫他与我生死决斗,尽管我的本意只是想替他爹娘教育教育他,让他知规矩懂礼貌,可是擂台之上拳脚无眼,若等会我收手不及,一不小心将其打杀,诸位可千万别说我残忍无情。”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打不打?要打就快点,不打就乘早滚下来,别站在上面碍眼。”
“就是。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台下有人不耐烦地叫嚷起来。
“白云城,牛广茂。”牛大娃朝伍高驰拱手。
“原来是白云城逃难来的,小地方的人缺少教化,倒也情有可原。”伍高驰时刻不忘逞口舌之力,奚落完才朝牛大娃拱手道:“斩龙宗,伍高驰。你先动手吧,让你一招,省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牛大娃冷笑,两只手抱在一起,把骨节捏得嘎嘣响,刚要发力,又突然停下,朝伍高驰推手道:“等一下。”
“怎么?害怕了?后悔了?只可惜为时已晚。”伍高驰连连冷笑。
却听牛大娃摇头说道:“我这身衣服挺好的,撑碎了怪可惜的。麻烦你稍等一下,让我把衣服脱下来。”
说完他真就开始脱衣服,将黑色锦衣脱下,身上只留一条宽松的白色长裤。他把黑色锦衣叠好,放到擂台边上,然后走回来朝伍高驰拱拱手,道:“小心,我要上了!”
“上”字出口,他身体里突然发出一串噼噼啪啪的爆豆声,一块块肌肉高高隆起,乃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表皮被撑涨得发
出吱吱声,好似要被撑裂一般。
与此同时,凶猛狂暴的气息自他体内汹涌迸发出来。上一刻他只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大块头,这一刻他已然化身一头凶猛的野兽。
擂台下,宇文睿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阮心远不禁从软塌上坐起身子,金芷卉端起的酒杯顿在半空,百里景胜意气蓬发,目露精光,露出好战的神情。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擂台上,伍高驰神色有点懵。
“了”字出口,牛大娃一步踏出,落脚时已到了伍高驰面前,粗壮如腿的胳膊横扫而出,砰的一声扫中伍高驰的脖子,把伍高驰身体撞得横飞而起,然后他顺势一肘往下顶在伍高驰心口处,只听咔嚓一声,伍高驰的胸骨碎裂塌陷,砰地一声狠狠地摔在擂台上,嘴里哇的一声,口鼻往外窜血。
干净利落,狂暴凶残。
眨眼一瞬间,高下立判,胜负已分。
牛大娃以完全碾压之势干翻伍高驰。
伍高驰躺在地上,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牛大娃后退一步,身体前倾,右脚慢慢朝后扬起,摆出一个踢球的动作,而目标赫然是伍高驰的脑袋。
台下的人一眼就看出牛大娃想干什么,想到伍高驰已经失去反抗之力,他这蓄满力量的一脚下去,伍高驰的脑袋绝对会像西瓜一样炸裂,脑子里联想出的画面让他们禁不住倒吸凉气,身上起鸡皮疙瘩。
“同门小师弟,家境贫寒,想拿点糕点甜品回家给弟弟妹妹们尝尝味道,何错之有?你竟然骂他丢了宗门的脸面,还把糕点夺了丢在地上,这就是你们名门正宗的为人之道?”
“你嫌我多管闲事,那我不管便是。”
“你却又逼我道歉,好吧,我给你们道歉。”
“你竟然还不满意,又骂我没有爹娘教养,要替我爹娘教育我。”
“就你?也配?”
伴着一声冷喝,牛大娃的脚如铁锤一般自上而下扫落,踢向伍高驰的脑袋。
“小彦。”宇文睿突然轻唤了声。
坐在他身后的谭俊彦心领神会,纵身而起飞上擂台,仓啷一声宝剑出鞘,刺向牛大娃的脚面,同时嘴上喝道:“胜负已分,何必还要赶尽杀绝?”
宇文睿知道,伍高驰是为了讨好他,才会对牛大娃纠缠不休、步步逼迫,所以他不能看着伍高驰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牛大娃打杀,否则今后谁还敢恭维拥护他们药王谷?
“滚!”牛大娃怒骂一声,脚上动作非但不止,反而又猛然加快几分。
叮!
谭俊彦利剑刺中牛大娃的脚
面,但是并未发生剑穿脚掌的画面,而是发出一道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竟似刺中了刀枪不入的钢铁一般。
一股磅礴大力顺着剑身传来,谭俊彦握剑的手猛地一震,剑柄差点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