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天晴。
一缕阳光从窗棱的缝隙挤进了房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光线,洒落在床上。
光线刺眼,张小卒的眼皮不舒服地蠕动了几下,接着睁眼醒来。
这一觉睡得他头脑昏沉,感觉像是睡了好几年那么久,以至于醒来后目光茫然,出现了短暂的记忆缺失。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昨日的经历太过惊恐和悲惨,他的大脑不愿意再想起。
但随着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床边,闯进他的视线,昨日的种种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
“小卒,起来吃药了。”叶明月手里端着一个黑瓷大碗,站在床边朝张小卒温柔喊道。
只是她笑得弯弯的月牙眼里,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光芒。
“干!”
张小卒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惊叫着跳了起来,可下一刻就砰的一声摔了回去。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四肢酸软,使不上一点力气。
“你对我做了什么?!”张小卒瞪向叶明月,惊惧问道。
“别怕,我只是暂时封闭了你的战门和气海,免得你上蹿下跳不配合。”叶明月回道。
说着扭身在床边坐下,把手中黑瓷大碗递上前去,柔声道:“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张小卒紧闭嘴巴,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黑瓷大碗的碗口往外冒着一缕缕墨绿色的水汽,并且有一股子鸡屎一样的恶臭散发出来,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放心,不是毒药。”叶明月瞧出了张小卒的害怕,讲道:“这是我耗费数味名贵灵药调配的大补药汤,喝了之后保证你龙精虎猛。”
“你先喝一口我看看。”张小卒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
“不!”叶明月坚决摇头。
张小卒嘴角抽了抽,叫道:“还说不是毒药?”
叶明月摇头道:“我不喝,不是因为它有毒,而是因为它实在太臭了。”
“——”张小卒气结。
“喝不喝?”叶明月秀眉微蹙,略显不耐烦地问道。
“不喝。”张小卒坚决摇头,道:“臭也是一种毒。唔——”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叶明月伸手捏开了嘴巴。
显然,叶明月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女人,而且她仅有的一点耐心也经不起一点挑战。
黑瓷大碗粗鲁地送到张小卒嘴边,竖起来就往里灌。
咕噜咕噜——
张小卒翻起了白眼,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不是汤药里有毒,是真的太臭了。
茅坑里的屎都比它香好几倍。
“呕——”
叶明月甫一松手,张小卒就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可是呕了半天,只呕出一点酸水。
叶明月没有骗他,药汤是臭的,但药效是极好的,药汤甫一入腹就化作汩汩热流被身体吸收了。
张小卒只感觉血脉膨胀,精神抖擞,体内似有无穷的力量迸发出来。
可手脚依然使不上力气,也不知被叶明月施了什么手段。
最让他心惊且恐惧的是,他的心门和惊门两大战门也被封禁了。
力、速、气三道战门被封,他觉得还算正常。
虽然战门里面各藏着一片气海,是正常人所没有,且探查不到的隐秘存在,但毕竟气海是在战门里面,大门被封禁,里面的气海自然也等于被封禁了。
可心门和惊门不同。
这两道战门是常人所没有,并且连他师父和张屠夫都探查不到的存在,所以他极为心惊,不知道叶明月是如何探查到,并封禁了它们。
他忍不住怀疑叶明月的修炼方式是不是和他是一样的,故而会对他体内的战门了解且熟悉,并且有手段封禁它们。
身体里明明热血奔涌,力量迸发,可手脚却使不上力气,这种感觉让张小卒好生难受。
但叶明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更加难受。
“这药是专补气血的,耗费了我不少珍贵灵药呢,就怕你这小身板扛不住吸。”叶明月嬉笑道。
“亏我家先生那么信任你,把我交给你照顾,你却辜负她对你的信任,这般折磨我,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张小卒愤怒喝问。
这一瞬间,他的满腔愤怒甚至迁怒到了苏锦,责怪她不该那么草率地就把自己交给叶明月。
叶明月把黑瓷大碗扔到了不远处的圆桌上,探手抓住张小卒腰间的束带,站起身的同时把他顺手提了起来。
她走到床尾靠墙的角落,对着墙面轻轻一堆,咔嚓嚓,推开一道暗门,然后迈步顺着往下延伸的石阶走了下去。
随着身后暗门咔嚓嚓闭合,周围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叶明月好似仍能看见一般,步伐没有丝毫停顿或减缓。
张小卒展开入微心境,周边的景物顿时尽收眼底,并顺着石阶往深处探查过去。
“我和你家先生的关系就如你和牛大娃的关系一样,虽不是血脉血亲,但感情胜比血亲,你应当深有感触。”叶明月出声打破沉默。
“所以你家先生才会放一百个心地把你交给我照顾,就像你把一个人交给牛大娃照顾一样,你会担心牛大娃背着你伤害这个人吗?你不会,因为你相信牛大娃必不负你之所托。”
张小卒生气道:“可是你却辜负了我家先生对你的信任。”
“胡说!我把你照顾的这么好,哪里辜负她的信任了?”叶明月大声反驳道。
“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吗?”张小卒气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