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小卒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年龄,以及他正在教授的站桩基本功,没能留住他们的目光,只是稍作停留,他们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都天禄身上。
都天禄的形象和气质让他们眼前一亮,顿时以为这就是即将教授他们厉害拳法的教习。
“掌院大人,您这是?”都天禄看见南凤天带着十几个学生到来,连忙恭敬地迎了上去。
南凤天点头致意,应道:“老夫带这些个学生来寻一桩机缘,不知都统领所为何来呀?”
都天禄回道:“在下与锦儿的婚事将近,我把嫁衣和一些首饰物件给她送过来。”
他的话说得笃定自然,好似他与苏锦的婚事已成事实,谁也无法更改阻止。
南凤天捋须一笑,劝道:“都统领,姻缘天定,强求不得,求得过了,变成孽缘,又是何苦呢?”
都天禄微微皱眉,没有接南凤天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问道:“不知掌院大人带师弟师妹们来求什么机缘?不会是来学拳的吧?”
“哈哈,正是,正是。”南凤天点头笑道。
他笑声虽大,但是却没有惊扰正在学拳的孩童,因为他已经把声音隔绝,让他和都天禄的谈话声传不到孩童的耳朵里。
“那恐怕要让掌院大人失望了。”都天禄道。
“何出此言?”
“这小子蔫坏的很,吐纳之法里暗藏歹毒手段,若跟随他的气机牵引吐纳,不一会儿就会周身气机紊乱、气海动荡、气血逆流,致人走火入魔。”
“看来都统领已经领教过了。”
“——”都天禄忽然哑口,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暴露了他偷学过张小卒的拳法,而且还被南凤天当众点破了,一时间尴尬无比。
他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张小卒,见张小卒似乎正沉浸在吐纳当中,没有听见他和南凤天的对话,内心的尴尬顿时缓解了不少。
“可孩子们都学得好好的。”南凤天的目光落在跟着张小卒呼吸吐纳的孩童们身上。
“这——”都天禄突然语结,错愕。
他只顾着咒骂和憎恨张小卒了,却把这点给忽略了。
是啊。
如果张小卒的呼吸吐纳法里藏着猫腻,那受他气机牵引,跟着他一起呼吸吐纳的孩童们为何能安然无恙?
都天禄一时解释不通。
总不能说这套呼吸吐纳法唯独不适合他学习吧?
可他不认为张小卒有此等高明手段,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出一套对别人无碍,而唯独针对他的呼吸吐纳法。
“古怪,古怪。”南凤天捻着胡须,神情愕然道。
他试着跟随张小卒的气机牵引呼吸吐纳,并在脑海里演练先前在武圣塔顶层看到的张小卒打的那套基础拳法,很快就感受到了都天禄所遭遇的问题。
显然,张小卒的呼吸吐纳法并非只针对都天禄一人。
这也是张小卒不怕都天禄偷学的原因,因为但凡有修为的人都学不了这套呼吸吐纳法。
若不然他早就把这套拳法分享给周剑来几人了。
“有趣,有趣。”南风天细细感受一番孩童们的状态,发现他们非但没有一点问题,反而气息周始畅通,隐隐地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不由地惊奇不已。
他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道:“还是等张教习下课后请教于他吧,你们先不要枉加揣摩练习。”
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自然而然地就给张小卒扣上一顶“教习”的帽子。
这顶帽子可以增进和张小卒的关系,让他等会求起张小卒的拳法时不显得那么突兀。
“掌院大人,您不会是要让我们和这些师弟师妹们一起学站桩吧?”一个学生哭笑不得地问道。
其他学生也大多一样的表情反应。
他们每个人都是天资出众的佼佼者,原是抱着学习绝世拳法的美好幻想而来,可突然得知竟然要跟一群小孩一起学习最基础的站桩,巨大的落差让他们心里一时难以接受。
“呵,此桩机缘你们求不求得到尚且难说,一个个反倒先嫌弃起来了。”南凤天看着一众学生抵触的表情,禁不住冷笑道。
“什么破机缘,我巴不得求不到。”一个男生带着情绪小声嘟囔了句。
南凤天闻言甚是不悦,当即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不想学的赶快滚蛋,休在老夫面前碍眼。”
说罢,负手向学堂门前走去,留下一群学生脸色难堪地站在那里。
“少年郎,能给老人家让个位置吗?”南凤天走到正在晒太阳的周剑来身旁,见周剑来晒得舒服,顿时也想躺下来晒晒,于是试探着询问。
周剑来眼也未睁,慵懒应道:“老人家,我身有残疾,让不了。”
“——”南凤天扫了一眼周剑来的断臂,愕然笑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说完,他抬手自虚空空间里抓出一副细藤编制的躺椅,放在一旁,躺了上去。
也不知他为何要多问刚才那一句,难不成别人的躺椅睡起来比较香?
踏踏踏——
院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
都天禄第一时间望去,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既失望又惊讶,失望的是来人不是苏锦,惊讶的是来的竟然是公公封余休。
他再次快步上前,作礼相迎:“封公公。”
“都大统领。”封余休回礼。
“公公此来为何?”都天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