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敲门声和照壁的轰塌声,惊扰到了国威府里的所有人。
张屠夫正在树荫下乘凉打盹,被惊醒后当即骂骂咧咧起来,从躺椅上爬起身,撒着凉拖就气冲冲地朝前门走去。
六月底的天,已经炎热起来了
“休息一下吧,我去前面看看。”张小卒向正在练拳的苏正等人说道。
烈日烘烤下,他们的汗水早已把衣服浸湿。
苏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好奇且期待地问道:“能跟过去看看吗?”
震耳的敲门声和轰塌声,告诉他有人杀上门来了,有好戏可看。
张小卒点了点头,带着一十八人往前面走去。
周剑来和牛大娃也都感受到了来人的敌意,皱着眉毛从房间里走出。
上门砸门,这显然是寻仇来的,并且仇还不小,因为门代表着脸面,轻易砸不得。
“有活人吗?出来一个。”
都可依的小师弟,十二岁的绝世天才丙良辰,站在大门门槛上往院子里喊道。
言、行,皆无礼至极。
可风一曲等人并未阻止或是呵斥,因为他们就是来砸门的。
再者,丙良辰行事一向如此。
嚣张跋扈,骄横不讲道理,他的圣人师父从不对他约束管教,说是会束缚他的天资。
故而他自小就狂得肆无忌惮。
“哪里蹦出来的杂毛小儿,是吃饱了撑的想让老子把你塞回娘胎重新改造吗?”张屠夫破口大骂道。
他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且骂人向来是他的强项。
“老不死的,你就是张屠夫吗?”丙良辰看到张屠夫从院子深处走出来,当即叫骂问道。
“小杂种,老夫就是张屠夫。你最好能给老夫一个消气的理由,否则你今天连重回娘胎改造的机会都没有了。”张屠夫杀气凛然道。
噔!
丙良辰从门槛上一步退了下去,迎面扑来的滔天煞气让他尚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就连风一曲都禁不住呼吸一窒,望着短袖短裤,撒着凉拖大步走来的张屠夫,他的轻视之心顿时收敛了许多。
他自傲不假,但并不代表他蠢,单凭这股摄人心神的煞气,他就知道张屠夫远没他想的那么好对付。
“哼!”
风一曲轻轻哼了一声,气势外放,把张屠夫的煞气顶了回去。
“哼!”
丙良辰重重哼了一声,又一脚踏回到门槛上,指着张屠夫叫道:“张屠夫,小爷要挑战你!”
“好啊。签生死状的那种吗?”张屠夫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容问道。
“——”丙良辰张着嘴,可是却不敢应。
如果这是问天宗的弟子这么说,他会想也不想地一口应下,因为他知道问天宗的人不敢杀他。
可张屠夫嘴角诡异的笑容清楚地告诉他,张屠夫迫切地想杀他。
可见,他狂虽狂,但脑子一点也不傻。
风一曲开口道:“百十岁上下的人,欺负一个娃娃算什么本事,有能耐——”
“换你也行,只要敢签生死状。”张屠夫打断风一曲的话说道。
风一曲张着嘴,突然有种坐蜡的感觉,张屠夫的狠劲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他到底是圣人弟子,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不缺傲气和胆魄,朗声应道:“你想战,那就战。”
张屠夫眼珠子一瞪,张口就骂:“老杂毛,你是不是老得老年痴呆了?是你们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烂屁.眼玩意,砸了老子的大门找老子打架,竟然被你说成是老子要找你们打架,你他娘的早晨吃屎没吃饱,把屎壳郎子的脑子饿坏了吧?”
“!!!”
风一曲六人眼角直抽,张屠夫言语之生猛,让他们有点招架不住。
“张屠夫,你——你——”
丙良辰指着张屠夫,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忽然发现自己在问天宗学了诸多本领,唯独没学过骂人。
以致于憋得脸色胀.红,也想不出该如何骂回去,气得猛跺脚道:“张屠夫,我与你签生死状一战!”
“你算个什么东西!”
突然一道喝声传来,声音尚未落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丙良辰倒飞了出去。
张小卒落在门前,冲门外骂道:“站门槛不进门,是你们家死人了,来我家报丧的吗?”
说完右手往前一撒,一堆碎银子扔在门外,道:“我家与你们家没有关系往来,不过既然来了,也别空着手回去,拿些银子回去添点棺材木吧。”
这一通骂可比张屠夫刚才骂得更恶毒,直接把风一曲几人骂得七窍生烟。
“死!”方州孜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
然后他一指点向张小卒,星辰之力在他指尖吞吐,紧接着嗖地一声射出。
可星辰之力刚离开他的指尖,张屠夫猛然出现在他面前,左手一抓挡下了他的星辰之力,并顺手抓住了他的食指,猛地一掰。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方州孜疼得惨叫。
“再敢伸手指头,老夫把你的狗头拧断!”张屠夫目光阴冷道,说完一脚把方州孜踹飞。
然后他的目光看向风一曲,问道:“你要与老夫签生死状决斗吗?”
风一曲尴尬地沉默了。
他之所以一直没动,是因为他早就被张屠夫的恐怖杀机锁定了,直觉告诉他,他很可能不是张屠夫的对手。
见风一曲沉默不语,张屠夫的目光又落在另一位星辰大能易正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