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澜终于望了她一眼:“放这东西有这么开心?”
“当然,将心里最美好的愿望写在河灯上,就有可能实现的。 ”
夜月澜嗤之以鼻:“放个灯就能实现愿望?天真!愿望是靠自己努力争取来实现的,而不是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破灯……”
黑白祭司没理他,最近的陛下身上没有一点浪漫细胞,除了做事还是做事,一点趣味也没有。
“你许的什么愿?”夜月澜又问了她一句。
黑白祭司正色:“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啦,写在河灯上就好。”
夜月澜勾唇:“是要加俸禄吧?”
黑白祭司大惊失色:“陛下如何得知?!”
随即心里暗搓搓地又有点开心,谁说不灵的?这不是陛下知道她的愿望了,肯定会帮她实现……
夜月澜转身,声音悠闲:“黑白,你最近办事不力,本尊决定再扣你两月俸禄。”看到黑白祭司色变,他又加上一句:“反正有河灯帮你实现愿望,就让它发你俸禄罢。”
黑白祭司:“……”
不是,陛下,咱不能这样――
“陛下,臣最近一直做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黑白祭司为自己说了一堆话,却发现夜皇陛下视线落在不远处漂来的两盏河灯上。
那两盏河灯并蒂莲一样,并没有沾在一起,却紧紧挨着,随波而来。
无论怎么颠簸也没有分开。
“这是哪对通术法的小情侣弄出来的河灯吧?”黑白祭司猜测,顺便吐槽:“不过,放河灯不过就是取个彩头之意,用上术法就没意思啦。”
她话音未落,夜月澜身形忽起,一眨眼落在河面上,衣袖再一拂,捞起了其中的一盏河灯……
黑白祭司睁大眼睛,陛下,咱捞人家的河灯做啥?捞起来就不灵了啊。
但陛下明显没接收到黑白祭司的内心疑问,他三下五除二拆了那盏河灯,看硬纸板上的字……
无数河灯在他脚下星星点点而过,他衣袂飘飘站在那里,如同临波照影的河神。
每盏河灯上可以许三个愿望,而他拆开的这河灯上只画着一副简笔画,画上画着两只鸟,高处悬挂有一轮明月,一只在水边,一只在月亮旁边。
水边的这只鸟振翅向着月亮方向飞,似在竭力要和月亮旁边的那只鸟会合,好比翼双飞,然后旁边还有两个字:回家。
夜月澜看清了那画后,手指微僵。
这就是她心底最深处的愿望?
这月亮旁边的鸟指的是谁?
他握着那硬纸板出了须臾神,再一垂袖,又将另外一盏河灯也捞起来,看了上面的愿望,只有几个字:娶君绯色为妻,圆当年之憾。
夜月澜眼眸暗沉下来。
雪梵行想娶君绯色只为圆当年之憾?而非因为绝对的喜欢?
看来他只把她当成华曼陀的影子,并没有把她当成全新的人……
他手指一握,将君绯色的那艘小船重新叠好,放入水中,还用上了术法加持,让它多漂流上几天。
将雪梵行的那艘小船则干脆利索地一弹指弹成了碎渣……
黑白祭司在河岸上看的满心的纳闷,陛下现在自己单着,所以就看不惯这成双成对的河灯,辣手摧毁一个,留一个漂着?
片刻后,陛下回到河岸,黑白祭司也不敢多问,聪明地绕开话题,问了最保险的:“陛下,刚刚臣接到妖界使者的传音,妖君大人六日后大婚,邀请陛下前来观礼。这是他们送来的喜简。”
将一道烫金的火红文书递了过来。
夜月澜随手接过,打开瞧了一眼,上面的文词很恭敬有礼,就是新任妖君大人六日后和妖族重臣丞相之女完婚,邀请夜族夜皇前来观礼云云。
妖族一向中立,对外不争不抢,和各族的关系都算不错,各族的坐骑灵兽基本都出自妖族,所以妖君大婚,夜月澜还是该前去恭贺一声的。
当然,夜皇身份尊贵,他也可以不去,派个使者前去道贺一番便可。
数百年前老妖王大婚时,夜月澜就没去,派使者去的。
夜月澜手抚喜简轻叹了一口气:“三百年前本尊去参加他老子的婚礼,一转眼又要参加他儿子的婚礼了。真是时光倥偬,岁月如梭啊。”
黑白祭司忍不住就想吐槽一句:陛下,人家儿子都成亲了,您老还单着呐!
当然,她也就敢在心里怼一怼,嘴里还是实实在在问了一句:“陛下,您是否要前往?”
“去!”夜月澜就吐出这一个字。
“好嘞,是该去那里走一趟,属下和您同去,正好趁机调查一下那幕后主使。”黑白祭司眼睛亮了。
“你不必去,你送邀月回去。”
“……是。”黑白祭司耷拉了脑袋,明显不太想接这个差事,却又不得不为。
夜月澜视线这才转向银鹰:“银鹰!你可知罪?”
银鹰原本因为没有完成陛下交给自己的审问任务心中惴惴,现在被问罪,他还是很懂事的,噗通跪倒:“属下知罪,知罪,请陛下责罚!”
夜月澜面无表情:“知罪便好,本尊问你,你对凤凰儿可有什么感觉?”
银鹰吓一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感觉,没感觉,陛下,属下刚才是被她的媚术给……给迷住了,这才……”
“呃,那你对她可有本质上的了解了?”
“这……差不多吧。”银鹰战战兢兢。
“很好!”夜月澜笑了:“本尊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你陪本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