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货栈外,朱由检领着骆养性一个总旗的人马和裘飞领的两个百户人马已经等候多时,直到天色大亮时,朱由检才看到一群人慢悠悠的驱着马车从大兴货栈而出,领头那人朱由检从画像上见过,正是海沙帮帮主海无量。
海无量一行的马车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有二十多辆,待这些马车全部出了货栈后,朱由检骑着青霜,带着骆养性及一个总旗的人马上前把海无量的车队给拦住了。
海无量常年走货,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无论是官是匪,他都没少打交道。
见车队被围,海无量并无慌张之色,眼前拦路的这些人虽未穿官衣,但一看举止便能看出这些人是官不是匪。
海无量抱拳朝领头的朱由检和骆养性二人问道:“各位官爷不知在哪个衙门当差?又是何故拦住海某去路?”
骆养性拿出自己锦衣卫的腰牌亮到海无量面前道:“我们是锦衣卫的,见你们一行这么多货运马车,特意前来看看是否有通关路条。”
海无量道:“原来是总旗大人,失敬失敬,海某这批货物是有顺天府开的通关路条,被扣留在大兴货栈好些时日了,检查也检查了许多次,而且有你们锦衣卫骆都督亲笔手书的放行文书,难道这位总旗大人没有接到过相关的消息吗?”
见海无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朱由检心道,这批货物里恐怕没有什么违禁之物。
但那批火器若想通关必然是要借用这批货物的通关路引,如此一来海无量手里应该是没有路条路引才对,于是朱由检道:“既如此,还请海帮主出具一下相关批号的路引。”
海无量也不啰嗦,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叠路引递了过来。
骆养性示意手下一个小旗接过路引检查,那名小旗拿过路引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见这些路引并非作假,那小旗又拿着路引与这二十多辆货车一车一车的核对,直到全部核对完后,那小旗向骆养性小声汇报道:“路引是真的,货物批号也全部对得上。”
那小旗的话朱由检也听到了,这倒有些出乎了朱由检的意料,如此一来那些火器没有路引如何过关?难道一开始的推断就是错的?
朱由检向那小旗问道:“离大兴货栈最近的关卡是哪里?”他之所以没有问骆养性,想来即使问了,这便宜总旗总旗也不一定知道。
那小旗回道:“离这里最近的关卡有两处,一处是在通往宛平的官道上,由兴州中屯卫把守,另一处是在卢沟河和漷河的交汇处,在弘仁桥上,由府军右卫把守。”
“又是府军右卫,难怪这一批和大兴货栈货物调包的火器不用路引也能过关。”朱由检心里想到,然后他朝着海无量问道:“海帮主,不知女真人的那批火器是何时出的大兴货栈?”
海无量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什么女真人?什么火器?”
朱由检朝着不远处的裘飞招了招手,然后继续对海无量说道:“我本也没指望海帮主会如实相告,勾结番邦,是为明贼,既然海帮主此时仍执迷不悟,那我也不与海帮主客气了。”
待裘飞带的两个百户到来后,朱由检对裘飞道:“你留下一个百户的人马帮海帮主把这批货再运回货栈,仔细看好了,若是少了一两的茶叶我拿你是问。”
朱由检的话是完全没把海无量放在眼里,海无量听了朱由检的话不由怒道:“不知我海某人触犯了哪一条大明律,阁下要将我和我的货物扣押?”
不需要朱由检回答,骆养性笑着开口道:“你是准备与我们锦衣卫讲道理吗?我们锦衣卫拿人何时需要过理由?想和我们讲道理,进了诏狱我们再慢慢理论也不迟。”
朱由检看了一眼骆养性道:“够无耻,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
海无量见这二人有说有笑,他可是笑不出来了,若真进了诏狱,怕是就没机会能够完整的出来了,但此时几百人围着,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别说他是真的勾结了女真人运送火器,即使身家清白,诏狱也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见几个锦衣卫已经靠近过来准备将他拿下,海无量急忙讨饶说道:“慢着,我说,我说,女真人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不过我们海沙帮只是帮他们运送些货物,并不知道他们运送的是什么,还望各位官爷能够放小人一马。”
朱由检看了一眼海无量道:“你说与不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我说了,本就没指望你会交代,若我想的没错的话,这群女真人应该走的是弘仁桥吧?”
说完朱由检点了一个百户的人马加上骆养性的一个总旗,快马朝着弘仁桥的方向而去。
女真人的车队载着沉重的货物,行的不是特别快,虽然走了两个时辰,距离弘仁桥还有一段距离。
朱由检一行快马加鞭,仅一个时辰左右便可以看到前面不远处正在通过关卡的女真人的马车。
这群女真人领头的是头上仍缠着绷带的库尔布,库尔布一看后面的路上扬起的灰尘,便猜到事情败露了,此时再想如何周旋已经不可能了,落在最后的库尔布上前一把推开守关的卫兵,拉开拒马,原本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关卡此时已经可以同时过去三辆马车了。
库尔布用女真话朝前面喊了一句:“快点上船。”
此时驱车的女真人也都发现了后面路上的状况,也顾不了其他了,直接连马带车就往船上赶。
此时原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