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也看不清,只觉得那片围墙连绵不绝。魏池以前来过几次,于是好事的说:“真的挺大,而且王爷有钱乱花,修得比宫里还好。”
索尔哈罕不屑:“比那里还好?那到那里还稀罕个不停?”
“这个不一样,这些虽好,但君臣有别,那里么……想什么就说什么,自然不一样。”
“是么?”索尔哈罕不信:“与的燕王爷似乎关系不一般啊,他似乎待这个亲信也不见外。”
魏池觉得索尔哈罕说的这话怎么有些酸:“和他毕竟是君臣,没听说伴君若伴虎么?”魏池揉了揉手腕:“其实很难讲明,只是……毕竟和是不一样的。”
“照说的,还真要莫感荣幸了?”索尔哈罕哈哈的笑起来。
魏池望着那一片辉煌的琉璃瓦:“若和燕王也有一天濒临封义一战……战后怕就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了吧。”
索尔哈罕拉住了魏池的缰绳:“魏池,魏池……若有一天要和他之间选一个,选谁?”
“啊?”魏池想了想:“这个不一样,和燕王,也许有一天会彼此背叛,也许永远不会。但是和本就没有背叛一说,们永远不会是那种意义上的敌,因为本就是敌,一直是敌,但又一直是朋友。这个事情没法选。”
索尔哈罕很想说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又觉得自己很唐突,于是放开了手,撅着嘴一个往大路拐了过去。魏池赶紧追过来:“喂喂,生气啦?要不再去帮偷些樱桃?这里还算比较熟……”
“得了吧!”索尔哈罕被她逗笑了:“这个不开窍的家伙!”
魏池一直认为索尔哈罕的心思有些古怪,但似乎真正的女孩子都怀有那么点古怪的脾气。至于索尔哈罕所说的不开窍,魏池有些不大明白。青草味的风让魏池想起了索尔哈罕的露台,某一个半梦半醒的午后,迷迷糊糊的感到有来给自己披上绣花的羊毛毯子,于是翻了个身压住那个帮自己紧被子的手。但好像又不是露台,而是那张软绵绵的大床,身旁的搂着自己的腰,呼出的气息有些酸楚。这个不开窍和那一份酸楚似乎有点关系,但好像有没有关系。
“想什么呢?”索尔哈罕指着魏池的眉头。
“哦!哦!”魏池拍了拍自己的脸:“没有,没有。”
“渴了!渴了!”索尔哈罕嚷嚷了起来。
“好好好!前面不远就是个茶庄,赶几步就到了。”魏池赶紧说。
“……跑不动了……”
魏池看索尔哈罕扔了缰绳趴了马背上。
“哎……哎!这么大的女孩儿了,就算这路上没有,也别这样啊。”
“不!以前那里还不是倒头就睡!”
“可没路上睡着过!”魏池拽这索尔哈罕的胳膊:“好姑娘,快起来!”
索尔哈罕抱住马脖子不松手,魏池一边要稳马一边要哄她还要一边顾着擦汗。看魏池手忙脚乱的样子,索尔哈罕眯着眼睛偷偷的笑。
“以前可不见这么……”
“怎么……?”
“发嗲!”魏池重重的哼了一声。
“呵?是么?一直就是这样的!”索尔哈罕把脸换了个方向。
魏池下马绕过来:“好姐姐,错了,咱们快走吧,还有那边等着呢,要是等急了跑去报给宫里,那可就不好了。”
索尔哈罕嘟着嘴,懒懒地说:“……累了么……”
“好姐姐,还要不要樱桃?这就去给摘?”
“不要不要!腻了……”索尔哈罕看魏池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强忍着笑:“……嗯……魏大唱个歌……就行,怎么样?”
魏池听了这无理要求,顺势拧住了索尔哈罕的脸:“……这小丫头!”索尔哈罕没坐稳,被这一拧,一晃,从鞍子上滚了下来。
“哎呀!”魏池怕她摔着,赶紧稳住她的肩,结果一退后踩着个土疙瘩,身子一斜,两连扑带滚的摔倒了一边的草丛里。
春天的蒲公英铺满了原野,路旁的一棵野杜鹃开得十分的艳丽,两三只黄锦翅被两的响动惊得飞离了草丛,但又没有飞远,上下窜动了几番就又落草尖,好奇的望着这边。魏池感到索尔哈罕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确定没有石头能把她硌傻之后,又胳膊一软趴回了自己身上。
“哎……哎,怎么今天懒成这样?”魏池挣扎了一番,无果,只好认命的做了软垫。
“别说话。”索尔哈罕偏着头,趴魏池的肚子上,顺手摘了一朵蒲公英握手里。魏池坐起身,靠旁边的野杜鹃树上,粉白色的花瓣纷纷落下,弄得她的鼻子有点痒痒的。
“觉得是个怎样的呢?”索尔哈罕突然问。
“嗯?”魏池正清理一朵粘她发髻上的花。
“魏大今天好迟钝!”索尔哈罕翻了个身,仰面枕魏池的腿上。
“……啊……有地位,有美貌,有权利,有能力,除了喜欢欺负,什么都好?”魏池想了想。
“欺负?”索尔哈罕撇了撇嘴角:“许多想让欺负还不能呢……”
“是!是!小的倍感荣幸。”魏池把手上的花扔到索尔哈罕脸上。
索尔哈罕拂去脸上的杜鹃花瓣,抓住魏池的袖子自顾自的挪了个舒服的位置。
“觉得是个怎样的呢?”魏池望着远处的那几只黄锦翅,看它们彼此之间梳理着羽毛,时不时吵吵嘴。
“是个孤独的……”
“孤独?”
索尔哈罕看到魏池低下头吃惊的看着自己,杜鹃投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