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喜出望外:“好!”然后就像个好学生那样爬到椅子上坐好,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黑子。
“放到这里。”戚媛拿手指指着棋盘。
“夫人,这算不算是我在和您下棋啊?”梅月兴高彩烈。
“算吧。”
“夫人又哄我……”梅月噘着嘴:“那位夫人也是和您一样美丽吧?下次夫人也带我去白云庵吧,我肯定不给您添乱……今天就留了我一个人在家,做完了事情就没地方可去了,杨妈又骂我说补的衣裳要返工……夫人,我现在该下哪儿?”
和局……
戚媛接过梅月手上的棋子,久久握在手里——巧了,若不是静慈留了那样早的一个缺在那里,又怎能得到这样一出和局呢?
“夫人……”
“嗯?”
“那位夫人下这颗棋子的时候,也想了这样久么?”
“这颗棋子不是那位夫人下的,有位和她同来的大人填了这颗子。”
“他把夫人下赢了?”梅月很紧张。
戚媛忍不住笑起来:“我们打成平手。”
“真是个讨厌的人!”梅月觉得很不公平,那位夫人怎么能找人来帮忙呢?她知道,下棋是两个人的事!
“梅月,你讨厌的这个人几天前才给了你赵记的包子吃呢!”
“嗯?”
“就是隔壁的那位大人。”戚媛指了指墙外:“照你的说法,他是不是该打个喷嚏了啊?”
梅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隔壁的魏大人也认得静慈师父么?”
“静慈师父待他如同待她儿子一般。隔壁的魏大人长得极像静慈师父以前的孩儿。那位魏大人两届前中的探花,当时来京城赶考的时候,曾经到白云庵借宿,这一遇也是缘分。今天静慈师父说起的时候也十分感慨,魏大人自由无父无母,而师父又早年丧子,突然到来这么一个人,又长得那样像,怎么能不感伤呢?”
“真的长得很像么?”
戚媛想了想:“静慈与我母亲结交的时候,她儿子还健在,她也还没有出家,我和她儿子一般大小,也记不太清了。仔细想一想呢,这位魏大人和静慈师父的眼睛还长得真有些像。若她孩儿还在,她也不至于出家吧?”
“隔壁魏大人没有父母,静慈师父没有孩儿,这不是正好么?”
“正好?”戚媛敲了敲梅月的脑袋:“隔壁魏大人知道你这么说,肯定要把那个包子要回来!静慈师父可能也不会要你再去白云庵了!小笨蛋!”
梅月被敲了,但是心里当真觉得明明就是正好嘛……
静慈师父有那么多徒弟,她自然不会孤单,不过隔壁的魏大人呢?听说他都没有娶老婆,梅月揉了揉额头:“隔壁的魏大人一个人,他不害怕么?”
害怕?
戚媛看着面前的棋局,想到今天静慈一整天都絮絮叨叨的给自己讲那个魏大人的琐碎事情,讲他如何聪慧,如何懂事,如何乖巧,如何如何与自己有缘分。
回想起那一次雨天偶然与他偶遇,这人确实是个温婉的性格。
不过……
下元节,不在家祭拜先祖,拉着下人在集市逛到天黑……
他……
也是个可怜的人吧。
“夫人怎么叹气了?”
“你陪我下好了棋就去睡吧,我再看看。”
戚媛捻起那颗黑子——这一招还真是有趣,也不记得棋谱上有这样的一招,等明天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抽出空来翻翻书……
魏池到林家吃的晚饭,回府上的时候正遇到冯府上的仆人慌慌张张的带着太医模样的人进巷子。
冯大人病了?
第二天却看到冯大人满面红光的来衙门,还没去问,冯大人就亲自过来报喜:“我老婆有喜了。”
原来是这样,魏池赶紧贺他:“这样好的事情该请我喝一杯才是!”
“喝!”冯世勋爽快的答应了:“就今晚上,哈哈!”
“今晚上……我还真的有事,”魏池抱歉的笑了笑:“约了以前兵部的人闲聊,徐朗。”
“那个徐公子?”冯世勋很惊讶:“魏大人还认识他啊?”
魏池很奇怪:“我在兵部呆了那样久!当年一起上过战场的!倒是冯大人怎么也会认识他?”
“哦……说来也是,”冯世勋用扇子遮住了嘴:“京城里风月场上的人谁不认识他?我和他也算是老朋友了吧,既然是他,要是你不嫌弃,今天我也蹭过去?”
魏池赶紧答应:“那就太好了,不过冯大人今晚上不回去吃饭,我会不会被怪罪?”
“啧啧!”冯世勋做了个鬼脸:“后院的事情魏大人现在还不懂,以后就明白了,这些事情啊,咱们还是离远点的好!女人……太烦!”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准点,所以魏池这次也在冯世勋的催促下提前收拾东西走人了。结果又在魏池府上等了许久才等到徐朗上门拜访。徐朗见到冯世勋也有些惊讶,不过两个人确实挺熟的,都寒暄起来,倒是同来的胡杨林有点尴尬。
“我要去北边了,所以临行之前特别来见你。”徐朗指着胡杨林说:“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们看,冯大人虽然不喜欢,不过也凑合着吧,谁叫你自己跟来了?”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你们看,”徐朗让他家下人拿了一柄刀上来:“这是苗刀。”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小我,人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