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清来人,愣了一下,这不是卫东吗?他这么早来干什么?云舒往人群外看了看,果然见不远处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正优哉游哉的甩着尾巴在原地打转,马上坐着的不是卫禹是谁?云舒立刻喜笑颜开:“是啊是啊。这位客官,里面请!”
云舒领着卫东进了铺子,请他坐下,麻利的送上稀粥、咸菜和凉粉。围观者见有人进去,也跟着一个一个的进来看稀奇,没一会儿,原本空荡荡的铺子里十张饭桌坐得满满当当!
卫东喝了稀粥、吃了凉粉咸菜,立刻赞不绝口,又要了两碗凉粉,吃完后付了五文钱。还不忘大声问:“丫头,你们这凉粉确实不错,滑嫩爽口、清凉解暑。下次还来!对了,可以外带吗?我带些回去让我兄弟也尝尝!”
对了,外带?怎么先前没想到了?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云舒惋惜道:“客官抱歉啊。新店开张,今天没准备外带的,不过从明天开始,你要外带的话请带瓷碗来,要多少都有!”
卫东一副意犹未尽的慢慢出了铺子,立刻被围观者拉住问长问短。没一会儿。云舒家的铺子爆满,不仅里面没位置,外面还围了一大群要稀粥凉粉的!云舒个儿小。在人群中穿梭来去的收钱,老爹和大锤忙得脚不沾地,李氏调配料一个人忙不过来,把后院的方氏也拉过来帮忙。
他们卯时中刻开门,到辰时中刻。短短一个时辰,几大锅稀粥没了。几大桶凉粉更是一点儿不剩,连调制凉粉的调料都没了!而外面还围着一群等着吃饭的人。
李氏夫妻为难的商量要不要再做几锅?云舒眼珠一转,既然行情好,何不吊吊人家胃口?于是她笑嘻嘻的上前道:“娘,现在做肯定来不及,咱们就直接给客人说已经售完,傍晚酉时继续开售岂不更好?”
“这样…行吗?人家饿着肚子等那么久,没吃到会不会……”
“不会啦,娘,夫子说:物以稀为贵,咱们这东西稀奇,价格又低,只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都吃得起,过几天来的人肯定更多!”
于是,云舒找了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劝退了门口等待的客人们,待店中最后一位客人离去,他们才开始七手八脚的收拾铺子,然后云舒喜滋滋的抱着钱匣子跑后院去清点。
那钱匣子里一大堆铜钱,云舒将之哗啦哗啦全倒院中的石桌上,然后几人合作开始数,最后总计两千一百二十四文铜钱!
忻惊讶道:“天啊,二嫂,你们发财了,一个时辰就能赚二两银子,再加上晚上那趟,一天就是四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一百多两啊!我的老天爷,咱们家木柴铺子开张几个月,还没赚到十两银子了!”
方氏和大锤也笑呵呵的跟李氏夫妻道喜!云舒心里高兴,嘴上却道:“忻,哪有那么多?这米粮、薯粉、佐料、用具、买铺子、人工、时间样样都要钱,除去这些,赚的最多不过几百文!”
“那也不错啊,一天几百文,一个月也有十来两,比我们家铺子好了多少倍了!”
李氏夫妻笑呵呵的谦虚着,这东西看着赚钱,但有季节性,只有夏天吃的人才多,只能卖上两三个月,平均下来也不是很多,可能跟冬天那趟果子相当。不过这样也不错,开铺子的时间少的话,就有更多时间做其他事了,成天守在这里也无聊,请人又不划算!
可惜今年家里剩下的甘薯粉不多了,最多还能卖半个月,除去各种花销,应该能收回十来两,年底的果子再卖个二三十两银子的话,那今年就能有个三四十两的收入,买铺子的钱很快就能回来了!
半个月后就是秋收的季节,爹娘肯定要去外婆家帮忙收谷子,然后又要忙着收今年的甘薯,其次是种麦子、磨甘薯粉、摘果子、卖果子、过年……。恩,种子麦子作用不大,要不明年建议爹娘别种了,多种些甘薯来磨甘薯粉岂不是更好?
接下来半个月,云舒家的铺子果然如她所料,天天爆满。又因自家定量售卖,每天只卖那么多,到后面,来买之人还专门提前跑来排队。
这情形自然让同一条街上的饭馆食店眼红不已,一有空就在门口指桑骂槐的叫骂。不过他们也只能骂骂、或者偶尔使点儿械、传传谣言而已,因为云舒家不仅铺子是自家的、手续齐全,还有卫禹这个后台撑腰。没人敢怎样。
说到卫禹撑腰这事儿,云舒一想就开心。好巧不巧,云舒家的铺子正好在德财当铺对面,那当铺就是当年老爹当金簪时遇到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伙计的铺子,其中那个态度恶劣之极的牛二就是官差马奇的妻弟!这种黑心又态度恶劣的当铺能支撑到现在,多半就是那马奇的功劳!
前几天,牛二一大早就叫嚣着冲进人群,说是要买稀粥凉粉。他插队骂人也就罢了,李氏给他盛了三份儿粥菜凉粉,他拎了食盒就走。李氏叫他付钱,他推说铺子就在对面,吃完再给!
云舒早就见那牛二在门口转悠几天了。那今天来如此作为不是故意挑事儿就是要吃白食。按理说一共也才十几文钱的事儿,一般商家怕惹事儿,都会忍下不吱声儿!云舒却气不过,凭什么他一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成天游手好闲,咱还要送东西给他吃?宁愿喂狗也不给他。
于是她硬是拦下牛二要钱。多几遍牛二上了火,将食盒往旁一放,双手叉腰道:“老子就是不给钱,就是要吃白食,你怎样?你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