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怎能备个不会武功的小太监在身边?那董林淖是吃屎的不成?为何不贴身保护?”
齐王一拍桌子,脸上满是怒意。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是朕让他留在外面的,你我兄弟相谈,朕不想让他在场。”
齐王怔了一下,叹气道:“陛下,下次还是带着董林淖吧,就算是在皇宫里,陛下也应当小心才是。”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猛的一甩袖袍,两手展开,露出胸怀,头顶鎏金平天冠上的流苏随之晃动。
他大声笑道:“谁想要朕的命,若有本事,尽管拿去。”
小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帝扭过头,好笑的问:“你又跪下做什么?”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说:“回陛下,奴婢、奴婢腿软……”
齐王和皇帝一齐大笑起来。
“来喝酒。”皇帝起身,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拉着袖子,亲自为齐王斟酒。
齐王连忙起身,弯腰作礼,惶恐道:“臣怎敢让陛下斟酒……”
皇帝不悦,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下来,直视着齐王的眼睛,缓缓说道:“朕说过,你与朕,是亲兄弟,在外人面前,你是臣子朕是君,但在私下里,你与朕,当以兄弟相称。”
齐王跪在地上,叩首道:“臣不敢逾越。”
皇帝没说话,眼中已经腾起丝丝怒火。
齐王跪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不敢起身。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就没起来过。
良久,皇帝怒哼一声,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猛的起身,一甩袖袍离开了。
小太监连忙起身跟上去。
齐王便一直跪着,姿势也不曾有半分变动过,直到花园里静悄悄的,再没了动静,他才起身,又坐在石凳上喝起那杯皇帝亲自倒的酒。
真辣啊。
齐王低声自语:“陛下呀,你自称为朕,我怎么敢做您的兄弟呢,我也很想做您兄弟啊。”
说完,他一仰脖子,将酒吞入腹中,又吃了几口菜,便转身哼着小曲朝着皇宫外走去。
在皇帝离开之后,躲在不远处屋檐房顶上的太监董林淖也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施展轻功,脚尖在树枝上点了一下,回到了自己最开始站立的地方。
而在董林淖离开后,御花园里,两道人影也悄然从花园里翻墙离开。如同两道鬼魂一般,缥缈诡异。
在皇宫外面,停着一顶银红色的轿子,八根紫红色的檀木上缠绕着银箍,整个轿子的外面用上等的玄色锦缎裹了一层,里面似乎还填充了一层什么东西,让轿子看起来非常饱满光滑,又显得有弹性。
齐王哼着小曲上了轿子,当轿子前的银丝绸缎帘放下的时候,轿子里又多了两道人影。恭恭敬敬的坐在轿子里。
“王爷。”两人一齐抱拳。
“嗯。”齐王点了点头。
两人有些疑惑的说:“王爷,刚刚董林淖那太监不在皇帝身边,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为什么不杀了皇帝?”
齐王想了想,问:“我杀了他,谁给我打大梁?”
那两人愕然,旋即连忙恭维道:“王爷好智谋!”
“你们摸清楚了?”齐王从屁股底下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瓷瓶,拔掉软木塞,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两人说道:“回王爷,皇宫里高手如云,我们也不敢肆意去寻找,虽然找了一些地方,但还是没有找到西华天书的踪迹。”
齐王又喝了一口酒,想了想,忽然眉毛一动,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看来,西华天书并不在皇兄手里,他不慌不忙的原因,应该是控制了大梁国内的某个宗门吧?还是一个大宗门。不然皇兄不会如此悠闲。”
轿子里的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疑惑的问道:“王爷,您为何如此肯定皇帝在大梁控制了宗门?”
齐王吞了一口酒,叹气:“你要是想的到就别问,要是想不通,也别难为自己。还是去想一些你能想得到的吧。”
那人很是尴尬。
走了一路,齐王又从屁股下摸出一袋子糕点来,做的很是精致,颜色各异,一看便知道是出自糕点大师之手,吃了两块儿之后,齐王问道:“知道皇宫里有多少比你们俩厉害的高手么?”
两人对视一眼,斟酌说道:“最少三位,最多五位。”
齐王摇了摇头:“十三个。”
两人一惊,其中一个难以置信的说:“这……王爷,恐怕两国的江湖加在一起,也只有这个数吧?”
“一国底蕴,哪会如此羸弱,再加上皇兄上任以来,一直都极其注重这方面,加大力度培养高手。这个数字,应该不会有错,这些高手如今都在皇宫的地下城之中,明面上就只有那么几个,你们进入皇宫,一定要小心才是,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齐王府距离皇宫不算很远,这是当今皇帝亲自赐下的府邸,距离皇宫很近,大家都说这是皇帝的恩赐。
也是一种枷锁。
出了轿子,齐王依旧是那个整日混迹于青楼酒肆的浪荡王爷,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出现在喧哗之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扮作穷书生与富家子弟争风吃醋,假装是江湖侠客吃饭不给钱,甚至还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只是后来满皇城没有人不认识字这位王爷之后,就再没了人敢和他争风吃醋,吃霸王餐的时候,掌柜的就满脸笑意的说是他的荣幸,若是抢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那家人就要立刻敲锣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