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煌老妖上岸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甚至于大梁的武者都有所耳闻。风雨楼在其中起到了不少的作用。
许多大门派的老人一时间义愤填膺,他们当中的不少老人曾经都参与过将七煌老妖赶出中原武林的事情,得知七煌老妖又出来兴风作浪,很是生气。
这不单单是一个大周的事,更是整个中原武林的事。七煌老妖若是一辈子都不回来还好,可若是他们回来了,就是蔑视中原武林。
没有为啥,就是蔑视。
不过现如今两国关系紧张,大梁的武者虽然生气,但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
但大周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于是一个个武功不弱的老头便动身前往南方去,准备会一会这七煌老妖。
将他们彻底杀干净!
……
……
打上次海匪上岸来,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这座小小的靠海城市又迎来了一个月时间的安宁。
城郊的地方,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开了一家饼铺,叫李家饼铺。这是穷人住的地方,因此都是些穷人家的孩子在这里玩。
买饼的人也不多,有个老头坐在跟前晒阳光,一边晒一边说:“我说做饼的小哥,你在这里卖饼子,谁会买啊,你得到城中心,那些有钱人的地界去卖,那才有人买。”
正在烙饼的掌柜闻言抬起头,只见他脸皮白净,额头上也没什么汗水,此刻一笑说道:“老人家,我卖的可便宜,还好吃。”
老头摇摇头咕哝起来:“谁在乎好吃不好吃,只要能吃就行呗。”
这烙饼的小哥正是苏青玄,自打影随军死了个精光之后,他便在这里用剩下的钱盘了一处小屋子,索性这地界房子便宜,不点银子,竟然能盘一处三间屋子的小院落,也算是让苏青玄满意。
一间屋子腾出来烙饼,一间屋子苏青玄自己个儿睡,还有一间屋子被苏青玄腾了出来,在里面摆了五百七十七个牌位,每日里上一炷香。
他从刘夜留下的遗物中找出了一本花名册,按照上面的名字,请人刻了灵牌,供起来,每日烧香祭奠。
随着烙好的饼出锅,晒太阳的老人慢悠悠的起了身子,从怀里摸,一点点的掀开,将里面的七个铜钱仔细的数了又数,几遍之后,看向苏青玄,遥遥问道:“小哥,你的饼如何卖?”
苏青玄伸出两根手指,笑道:“老人家,两个子儿一张饼,童叟无欺。”
老头嘶的吸了一口气,嘀咕道:“可不便宜。”
说着,从布包里取出两个铜钱,又把剩下的五个铜钱数了五遍,这才小心的包起来揣进怀里,说道:“来一张饼吧。”
“好嘞,我给您挑个大的。”
苏青玄找了张热乎的,个头看着大一点的,包在油纸里。递给老头的时候,叮嘱道:“要趁热吃,才好吃。”
老头摇摇头:“我咬不动咯,拿回去给我孙女尝尝。小丫头还没吃过饼哩,过年过节,也不过是小小的尝一小碗米饭,平日都用粗谷代食。”
苏青玄笑了几下,摇头没说话。
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苏青玄才算是知道穷人到底有多穷。同样是住在这座城里,有人每日里大鱼大肉,吃着那些海鲜还觉得自己过得不好,可还有些人吃的更差,米都没见过几次,别说更精细些的面了。
一年到头,吃的都是些剌嗓子的玩意儿。
拉出的粑粑都是硬的。
烙了几张,约莫着够自己吃了,苏青玄便没再烙。今天有个老头买了张饼,他这个月头一回开张。
不大一会儿,有几个小孩儿便过来了。
都是些不到腰高的小屁孩,最大的一个七岁,最小的一个四岁,属于小跟屁虫,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孩子身后,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带他玩。
苏青玄睁开眼睛瞧了瞧,挠头问:“奇了怪,怎么少了一个?”
最大的那个七岁娃站出来大声说:“徐小英不出来了,她爷爷给她买了饼!”
“哦!”苏青玄恍然大悟。
原来那老头是徐小英的爷爷。
怪不得瞧着几分眼熟……眼熟个屁。根本看不出来。
“那今天就给你们几个讲故事吧。”苏青玄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感叹什么,忽然问道:“咱们上回讲到哪里了?”
还是那个七岁娃,立刻说:“讲到了乌山神医啦!”
苏青玄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接着便开始讲起了乌山神医的故事。
有个鼻涕娃憧憬的说:“乌山神医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医么?”
苏青玄立刻说:“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叫神医呢!”
那鼻涕娃便说:“那他能治好我娘亲的病么?”
苏青玄低头一看,认出了那鼻涕娃。是出门右拐两户人家的小儿子。那户人家的汉子倒是踏实肯干,就是生的丑了些,主要还是穷,娶不到婆娘,后有人给介绍,娶了个傻女人做妻,虽然傻,但好歹不遗传。
那男人对那傻婆娘也还好,傻婆娘也争气,给生了两个娃,大的现在都能出去做工挣钱了,这小的却还只是个鼻涕娃。
苏青玄见过那男人几次,挺老实的一个人,四十多长的像六十多。做力气活赚钱,一说起自家小儿子,便乐呵呵的说,等他跟大儿子攒够了钱,就送小儿子去读书。
好像他们知道的能出人头地的办法,也就是读书了。
确实啊,读书才能做大事。
不读书,连武功都没法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