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角落没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土黄的身影,那个埋头在两支前爪只间,打着呼噜的身影。
大黄不见了。之后,大黄再也没有出现过,吴桐很伤心的去问三叔,三叔呆呆的望着窗外,好像没有听见。吴桐挂着眼泪的小脸蛋,不停地低声念叨着:“大黄……”
大黄的消失,在那段时间,给小小的吴桐,还有老马,甚至三叔都带来了一股淡淡的忧愁。最不习惯的便是,每天吴桐放学回来,躺在院子往天空看时,头下再也没有了那舒服的软软的感觉了,还有那悠悠的鼾声,便连老马都觉得身边少了这份呼噜声,不再习惯。
三叔顺着吴桐的眼光看去,便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于是,长叹一声,转身进了屋门,而且顺手,将木门带上了。
吴桐知道三叔是怕自己离开时那种分别的伤情别绪,所以,就让自己深深地躲在这一栋木屋中。吴桐也很不舍,但是,他的主意已定。他要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丢下自己,同时,他也很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值不值得守护。
前一日,他便已经和私塾先生告了假,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私塾先生看着自己时嘴角浮现出的那丝笑意究竟代表着什么。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想这些,因为,自己要走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春雨,和历年的春雨一样,几声春雷过后,便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但是却显得格外的缠绵,很有些梅雨的粘稠感,大概是心情的作用吧,吴桐心里这么想着,他穿着三叔给自己从镇上买来的新衣。将长剑放在了老马的背上,然后,看着经过自己一番努力新做的木门。这是扇完全新做的木门,吴桐突然想到,完全没有必要像以前一样,那么轻轻的,不由得淡然地笑了起来,不住的摇了下头,看来是习惯了那扇破败的门了。
门外,经过一夜的冲刷,一切显得那么的干净而清晰,光亮的露珠挂在新出不大的嫩牙儿之上,沾满了这个牙尖,对面刚跳出的枣红色的早阳,有些慵懒的把光辉撒了下来,裸着露珠之上,让露珠不由得颤颤的抖动了一下,反射一丝光辉而显得闪闪光亮;叶尖大概受不了那一丝的颤动,很缓慢的叶尖向下垂了一下,便只见刚刚闪闪的那露珠,不似情愿的滚落了下去。摔在微微仰头看着初阳的吴桐的脸上,脸上的眼角之处,似从眼角刚刚划落出来似得。
“三叔,我走了。”半天的沉默之后,吴桐就像多少次那样,从家中走出去,手中拿着纸笔,去私塾先生那上课时,自然地背对着屋里喊着自然的招呼,便大步的迎着朝阳,向前大步的走去。
过了好久,木屋们轻轻的被推开了,一脸憔悴之色的三叔出屋,他默默地站在屋外,看着吴桐那远去的背影,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路上小心,外边混不下去了,记得回家,家里的木门再坏了,也得有人修啊……”三叔轻轻地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