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目光一凝,放下弓箭,已经射出的羽箭无法收回,径直射向庄伟城。
“哧!”三支羽箭,一支被庄伟城打落,一支只射到铠甲上,一支深深的射进他胳膊内,鲜血溢出伤口,染红衣衫,顺着银色的铠甲缓缓下滑。
“城儿!”庄夫人惊呼一声,惊慌失措的飞奔到庄伟城面前,手捧着他流血的胳膊,心疼的不知所措,手指颤抖着,不敢触碰他流血的伤口,颤声道:“城儿,你怎么样?”
“没事!”庄伟城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手臂轻颤,额头隐隐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林将军,城儿已经认输了,你为何还要射箭伤他?”庄夫人猛的看向林岩,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
“庄夫人,那三箭是在庄副统领认输前射出的,如果您眼花了,没看清楚,可以问问其他人!”沈璃雪走到林岩身边,毫不客气的反驳着。
她儿子故意使坏,想要射伤别人的时候,她听之任之,一言不发,如今,她儿子技不如人,罪有应得的受了伤,她居然颠倒是非黑白,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庄夫人被沈璃雪堵的哑口无言,保养得当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众人看庄夫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庄伟城学艺不精,受了伤不能怪林将军。
“庄夫人是爱子心切,一时心急才会失言,沈秀莫怪!”雷太尉走上来,沉声解释着。
沈璃雪冷冷望着雷太尉,庄伟城受伤,庄夫人被驳,两人处于劣势,雷太尉就以主人的身份前来为他们解围,刚才庄伟城险些伤时,雷太尉却是一直不管不问,半句公道话都没说,这东道主做的,半点都不公平……
假装没有看到沈璃雪凌厉的指责目光,雷太尉看向庄伟城的伤口,凝声道:“庄副统领伤势不轻,必须尽快治疗,来人,带庄夫人,庄公子去客房,请府医为庄副统领拔箭,上药!”
“有劳雷太尉!”庄尚书礼貌的道谢,冷冽的目光透过人群,暗暗凝望迎风而立的林岩,他隐隐有当年武国公的风范。
“城儿,小心点儿!”庄夫人狠狠瞪了林岩、沈璃雪一眼,小心的扶着庄伟城的手臂向前走去。
雷太尉,庄尚书和那几名官员也谈论着事情渐渐远去。
“府里准备了客房,各位夫人如果累了,可以前去午休!”雷夫人微微笑着,招呼贵妇,千金们,举止大方,礼貌得体。
“多谢雷夫人!”名门贵族都有午休的习惯,雷夫人这么一说,她们还真的有些困了,悄声议论着刚才的比试,三三两两的离开花园前去午休。
花园只剩下沈璃雪和林岩两人!
见沈璃雪皱起眉头,林岩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朝中分了许多派系,官员交好,荣辱与共,他们当然会向着自己人!”
“我明白!”沈璃雪皱眉并非因为被人慢怠,而是恨自己的力量太,你在朝中,是不是过的很艰难?”
武国公府早已没落,林岩初回京城,没有根基,更没什么交好的官员朋友,做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今日雷太尉的故意偏颇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回京后,直接听命于皇上,没加入朝中的任何派系,做事时,倒没什么人为难!”林岩轻轻说着,笑容温暖。
“真的?”沈璃雪一怔,随即压低了声音:“难道雷太尉他们设宴,是为拉拢你?”直接听命于皇上,是得皇帝器重,会提前知道许多机密事情,朝中大臣拉拢,在情理之中。
“也可能是为打探消息!”最近皇上交给林岩几件秘密任务,特意叮嘱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你伤了庄伟城,是间接得罪了庄尚书和雷太尉,这家宴,咱们不能再继续了!”沈璃雪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岩,在花厅看到庄可欣时,她就想离开了,但前来参宴,不用宴就走,不合礼数,她才硬着头皮留到了现在。
“我也没打算多留,你先去门口等我,我向他们打过招呼,咱们就回府!”知道沈璃雪不想见雷太尉,庄尚书等人,林岩打算独自一人前去道别。
“好,你小心!”沈璃雪点点头,转身走向大门,客人们都还在,她不担心雷太尉,庄尚书耍花招。
林岩则快速走向客厅,官员们喝了不少酒,都已回客房休息,只有雷太厅里喝茶聊天,见林岩进来,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深不可测的目光齐齐看向林岩。
“雷太尉,庄尚书,晚辈还有事情,先走一厅中央,礼貌的道别。
“林将军,犬子鲁莽,得罪之处,还望将军见谅!”庄尚书笑呵呵的走上前来,看林岩的目光有些愧疚。
“庄尚书多虑了,庄副统领尽全力比试时,难免会有疏忽之处,我不会放在心上。”顿了顿,林岩又道:“晚辈射伤庄副统领,也非有意,望庄尚书不要介怀!”
庄尚书的笑容微微僵了僵,三言两语,将城儿的误射和受伤说成是两人在尽全力比试,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林岩果然聪明。
“林将军大人大量,庄某佩服,我以茶代酒,敬将军一杯!”庄尚书倒了两杯茶,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气了,是林岩敬尚书才对!”林岩微笑着喝下另一杯清茶,在庄尚书灿烂的笑容中,头脑突然一阵晕眩,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望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岩,庄尚书冷冷一笑,狠狠踢了他几脚:“林岩很聪明,一直在警惕着我的一举一动,可他万万没想到,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