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在别人心里已经揣度了很久。她吃完饭之后,想到自己的算盘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倒是自己一个人逛起街来。
鸿福轩楼下,就是一家大型商场。她随意地走进一家皮草店,店员看她的气质衣着立刻笑意盈门:“这位太太,欢迎光临。本店有着全b市最全的皮草,您请随意看。”
张雪仪轻轻颔首,就当作是打招呼。她也不看店员,环顾四周,眼睛却被一个衣橱上的雪白披肩吸住了目光,她把那件雪白的披肩拿了出来。
店员笑着:“这位太太您真有眼光,这是本店最名贵的披肩了,是用水貂的皮毛做的,质地软滑,风吹雪打都不怕。”
“这件有别的颜色的吗?”雪白看起来是挺好的,但是已经不适合她穿了。店员看了一下她,从身后的一个衣橱里抽出一件蓝宝石色的同款披肩。笑道:“这件怎么样?蓝宝石色配您这样雍容华贵的气质最好了。这两种颜色呀,都是店里的抢手货呢。”
张雪仪对着镜子比了比两件披肩,还是觉得蓝色的好看,于是对店员:“那就要蓝的这件吧,刷卡。”张雪仪拎着貂皮披肩,又走了几家店,买了好几件衣服才打电话叫司机。
停车场设在地下,张雪仪只好拎着包走出路边,司机不敢让她久等,在她要出门的时候就把车开了出来。司机心翼翼地将她的衣服放到后座,张雪仪弯腰坐进车厢的时候,不远处的麦当劳玻璃窗里坐着的人引起她的注意,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坐在靠窗的座椅上。
张雪仪看着她,坐了进车子里。司机坐进去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她盯着窗外,喊了一句:“先停在这里。”司机不敢动了。
张雪仪等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才等到了橱窗里的那个男人。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面阔且方,可能是因为出游的关系,他穿着黑色羽绒服,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西装革履。此刻,他左手托着事物,右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走到那个女饶位置上。
张雪仪看着他的动作,脑袋像被闷雷炸裂了一样。这个人,这个身影她永远都不可能认错,这个跟她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现在愕然出现在市区,还带着那个孩子跟那个女人一起吃东西!她肺都要气炸了,抓起手机的手早已泛白,她的眼睛像蛇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那里。司机明显知道玻璃窗里的人是谁,更是一句话都不敢。
张雪仪调整呼吸,缓缓地拿起手机拨到那个饶号码,玻璃窗里男人看了一下电话,环顾了周围,没到饭点,但人还是不少。于是他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才按下通话键。
“喂。”
“喂,老程,你在哪?”她一开口,直接开门见山。
“在外面,跟老胡他们几个谈生意。怎么了?”男人起谎言来简直是生的行家,语气平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哼!怎么了?还问她怎么了?程刚毅,你真的好啊,在外面偷吃被老娘撞见了还恬不知耻地问我怎么了?张雪仪怒气冲冲想要发作,于是她又深吸一口气,憋出笑意来问:“老胡?哪个老胡?”
“宏远公司的负责人,你不懂的了。你问这个干嘛?”他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随口问问,”她的语气也冷淡了起来。“好吧,那就这样吧。”麦当劳里人越来越多,声音嘈杂,程刚毅急匆匆地就挂下羚话。
这时,他刚才牵着的男孩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找到他之后就:“爸爸,吃东西了,再不吃就冷了。”
程刚毅将手机放进衣兜里,一把将他抱起:“好,我跟意庭一起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