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格格!”松儿跑得飞快,“舒穆禄格格被指婚给恭亲王了!明年春天完婚。”
回家之后,温皙就叫人注意着舒穆禄氏府的状况,果然最先赐婚的就是尼楚额。只不过竟然指婚给常宁。温皙记得,常宁今年二十六岁,只比康熙小两岁,尼楚额才十四岁,明年也才十五····常宁这个人,妾侍少,也没有庶福晋和侧福晋,原配嫡福晋纳喇氏两年前就没了,只生了一个格格,还被康熙抱进宫里去养了。还有三个儿子,都是妾侍所生,可怜尼楚额这个小姑娘,进门就要给人当娘了。
竹儿笑道:“格格不用急,马上就要轮到钮祜禄府了!”
“你这丫头!”温皙忍不住啐道,“口无遮拦。”
“格格,底下传话来,外院杜和来求见。”梅儿进来禀报道,“看样子十分着急,怕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温皙来到正堂,端坐在椅子上,命人叫了杜和进来。
杜和的确是急躁的模样,匆忙打了个千,“给格格请安。”
“香源楼出什么事了?”该不会是惹了什么吃罪不起的人了吧?温皙心想。
“不是香源楼出事了,是那日和恭亲王一起来的那位到香源楼了,让小的传话,说他上回的雅间春英阁等您。”
瞧这样子是不去不行了····
守在春英阁外头的,还是当初那个皮肤白净,三十多岁的太监,和几个面孔还算熟悉的护卫,或者说御前侍卫比较妥当。
“不知公公可是梁公公?”温皙客气地问道。
“正是杂家。主子爷还在里头等您,格格请——”梁九功笑道,比上回多了几分客气的语气,举止也多了几分恭敬之意。
还是当初的地方,并无什么改变,康熙背对着温皙立在窗户旁。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的确是不能再装做不知道了,温皙只得规规矩矩行大礼,蹲身跪下,“皇上万安。”
康熙回身,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怎么今天不装傻了?”
温皙坦然自若,“皇上既然微服私访,您都装了,我怎能不装?”是你自己穿着常服,要隐藏身份的,怪不得旁人。按照祖制,满人在皇帝跟前都是要自称奴才的,只不过温皙叫不出口,就称“我“了,好在看康熙的样子并没有计较什么。
“你倒是实话实说。”康熙似乎心情不错,“起来吧。”
雅间里有些酒水和饭菜的气味,想必是在这里用过了午膳,便随意地问道:“皇上来了多久了?”
“下朝之后,朕巳时二刻出宫,巳时六刻到了香源楼。”康熙说得十分精确。换算成后世的时间,就是九点半出宫,十点半到了香源楼。现在已经是午后未时初了(下午一点)。
“一个多时辰了,香源楼的酒菜还能入皇上的口吗?”
“倒比御厨做的好。”康熙的评价很高,语气很平缓。
“皇上过奖了。”
康熙打量着温皙,突然问:“朕听说你擅长厨艺?月前不久还特意学了一段时间?”
消息还真灵通,肯定是知道她在选秀之前跑到碧柳庄专门学习厨艺的事儿了,丫的,在皇帝跟前,少有秘密能够掩藏,“是。一向嘴馋的人学点厨艺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么?”康熙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不知···‘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是谁说的?”
温皙心下不由得一惊····钮祜禄府邸有康熙的眼线!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是瓜尔佳氏老太太身边的人,还是她身边的人?当日在场的除了她和瓜尔佳氏,她带了松竹梅,老太太身边的福嬷嬷和瑞嬷嬷,想必在这五个人当中···随即静下心,幸好她出入空间都是在绝对无人的环境下,或者是在酒窖、或者晚膳在自己床榻上,空间的秘密不会曝露,那其他都不打紧。皇帝又眼线在臣子府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随即,温皙道:“皇上真是耳听八方。”
康熙也不欲继续追究答案,道:“朕想尝两道点心。”
温皙回道:“香源楼的厨子,想来会让皇上满意。”
“朕更想要知道你的厨艺是否能让朕满意。”
·····温皙郁闷,恨不得翻白眼,别以为老娘要事事顺着你!于是笑道:“王爷喝酒要付钱,不知道皇上吃饭付不付钱?”
康熙像吃了栗子糕一般被噎着了,也许是之前听过一次温皙和寻常人不同的说话方式,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自定的神态,“你只管去做就是了。”不论说付钱还是不付钱,都很俗。
“好,皇上稍等片刻。”
外头的梁九功和侍卫都安安静静地立在外头,也不知他们能否听见里头的对话?温皙看了一眼梁九功,笑道:“梁总管,烦请替你们家老爷去楼下柜台结账。”看着有人上楼来,温皙只好改口叫梁总管,反正他是大内总管,这么叫也没什么问题,“喂,梁总管,你看着我干什么,嘴巴张得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格格??”梁九功嘴巴都结巴了
温皙笑意盈盈扬声问:“总管还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觉得贵府老爷吃饭是不用付钱的吗?”故意说得大声一些,不但屋里的人能听见,怕是隔壁都入耳了。
梁九功活了半辈子都没见到过这样的奇葩,喉咙里憋了良久,才到:“怎么会?格格说笑了,杂家这就下去结账。”
“喂——,别忘了,你们老爷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