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娘一听就来火了,道:“你骂谁呢!”
“谁是趋炎附势的人就骂谁,又没指名道姓地说你,你朝我这样谩骂是什么意思?看清楚,我是二品辅国将军夫人,你不过是三品,敢跟我大小声,是想以下犯上吗?”崔文青在李元娘面前就什么都不怕了,不用担心叶太妃的吩咐,敢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从诚郡王府那个大染缸出来的人的战斗力,当下就听李元娘冷笑了声,道:“好大的威风!回家耍去吧,不如将‘蝇营狗苟’这个话跟叶太妃还有来安平王府的诸夫人说说吧,看看叶夫人、还有其他夫人对这话有什么看法!”
这话说的实在,事实上巴结简安宁,好从简安宁这儿得到好处的又不止她一人,崔文青这话表面上好像只骂了她一人,其实骂了一大片,她要真敢到处嚷嚷的话,估计以后没人会待见她了。
崔文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不由乍红乍白了起来,她自是知道自家婆婆是怎么巴结简安宁的,她刚才这话要是传到了婆婆耳里,哪怕她们不但是婆媳,还是亲戚,估计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了,于是当下气焰便收敛了不少。
不过李元娘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她,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毕竟大家都知道,她跟安平王妃交好,所以谁不卖她几分人情,谁敢跟她说这种无礼的话,于是当下便接着冷哼了声,道:“不过仗着叶太妃她老人家的福荫罢了,等叶太妃百年之后,就你们那点破俸禄,我倒想看看你们还能怎么嚣张!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整天为着些针头线脑的事操心,估计那时候你就没时间没事瞎折腾了。”
因与简安宁走的近,王府有什么能来钱的营生。她都能得到些便宜,比如。如今她与母亲可负责着王府的亲卫介绍工作,所以她自然一点也不想跟简安宁将关系弄僵,免得这些好处没了,收入大减,且门庭冷落,没人因自己与安平王府交好奉承自己,没了送礼的人。那又是一笔收入损失了,因与简安宁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她自然不会像崔文青那样傻蛋了,明明是王妃的弟妹。只要跟简安宁交好了就能财源广进了,偏偏脑子坏了,无缘无故地跟简安宁不对付也就算了,出来还骂她,简直无可救药了。不骂她骂谁?
崔文青听了李元娘的话,本来的尴尬便化为了火起,道:“你……”
正要开口谩骂,哪知道李元娘骂的利落,走的也利落。骂完人就风风火火地上轿离开了,让她一肚子气没处撒,只能恨恨回去了。
其实李元娘的话不无道理,如今赵柏府上的日子虽比在王府时的生活质量低多了——这也是赵柏嫉恨赵栩的原因之一——但生活质量只差了一半,而不是像诚郡王府出来的那群辅国将军们生活只算小康,主要还是因为叶太妃手上还有些银子,不时贴补家用导致的,但没有进项,只有出项地坐吃山空的话,叶太妃那点银子在她过世前估计也会贴补光的,到时他们小夫妻的日子可不就要拮据了么?也难怪李元娘会这样嘲笑她了。
想到这儿,崔文青不由想着,李元娘的话不错,也许,她该劝着叶太妃将手上那些银子买些田地,而不是就这样坐吃山空地每年贴进家里,只有田地才是长远打算啊,到时他们小夫妻有大量田地,就是叶太妃过世了也不怕生活质量继续下降的。
于是崔文青回家后,在叶太妃问了她去王府情况,糊弄地说她没有得罪简安宁后,便把这个想法跟叶太妃说了,道:“娘,要不要趁着家里如今人少,开支不大,买些田地?那样将来人口多了,开支大了,日子也不会越过越拮据。”
叶太妃听了崔文青的话,点了点头,道:“你有这想法很好,如今管家的事我已经逐步交给你了,如果有多余的钱置田地的话,你看着办吧,我年纪大了,就不操劳那些事了。”
好在只有一个儿子,不用担心妯娌间算计将公中钱挪为私用的事,所以不用担心崔文青会中饱私囊,反正这个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他们小夫妻的,将来是他们儿子的,中饱私囊给的还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叶太妃对她的提议没有反对。
崔文青暗道赵柏俸禄才八百两,官庄不过八百亩,再加上少许孝敬,一年收入,好年景的时候也不过两三千两,要过稍微体面点的日子,再打几套头面,丈夫在外面再跟几个狐朋狗友花销,轻轻松松就花光了,哪存得下来什么钱,总不能一年到头什么首饰都不打,又不让丈夫去外面花天酒地吧?那他可要闹起来了,所以能剩下几两银子购置田地?她刚才那话的意思,是想让叶太妃将钱拿出来买田地,于是当下便笑道:“那娘,您要不要也买些田地?如果要的话,我帮您一并办妥。”
也许还能从中得点便宜变成她的私房呢。
不过她这点小心思是注定实现不了了,因为她这样一说,叶太妃便猛摇头,道:“我的就算了,我那些银子,还是放在手里踏实些,买了田地,还要找人耕种,又要派人收租,麻烦的很,我现在年纪大了,就想清闲一二,所以就省点心吧。”
崔文青忙道:“我可以帮娘的,不用娘操心。”
叶太妃听了崔文青这话脸上笑容便淡了,道:“我的‘私房钱’你就不用操心了,喜欢操心的话,操心你们小夫妻俩的那些钱吧。”
开什么玩笑,将手中的银子换成田地,以后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