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们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结为夫妻,您的心可有一份天地为紫芫所留?”冼紫芫轻声问,一旁的中年男子已经喝的有些大,趴在桌上犯迷糊,“只为紫芫而在,不会半路弃紫芫而去?”
玄易淡淡垂下眼,看着杯中的酒,轻轻一晃,酒水在杯中微微晃,仿佛他的情绪,看不出多大的起伏,耳边风雨声透着随意,时急时缓。
“紫芫知道了。”冼紫芫为自己倒了杯酒,掩饰一下面上隐约的失望,慢慢的说,“婉姨说的不错,有些事,追究不得真相,毕竟紫芫不是您心头在意的人,能够守着得到的已经天意眷顾。”
看着冼紫芫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喝下杯中的酒,玄易却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冼紫芫,淡淡的说:“冼紫芫,你心中在意的人是谁?是我吗?”
冼紫芫一怔,抬眼看着玄易,嘴唇微微张开,却没说出一个字。
玄易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又有些失意,淡淡的说:“你心中在意的人不是我,何必问我你是不是我心中在意的人,你的心中没有我的存在,何必要介意我的心中是不是有你的存在?”
冼紫芫垂下头,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似乎,玄易的语气中有一种让她心中隐隐做痛的不适,只是说不出,仿佛有一种东西郁闷在胸口,散不开。
“想见关宇程吗?”玄易突然间问,问的快速而且淡漠。
冼紫芫正在发呆,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愕然,抬起头看向玄易,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不解的说:“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玄易喝了一口酒,也为冼紫芫倒了杯,口中依然平缓的说,“但他也不好,冼紫芫,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意的人是谁,但我知道关宇程心中在意的人是谁。他在意你,喜欢你,虽然明知道你们已经无缘。”
冼紫芫张了张口,原是想说:可是我并没有喜欢他呀。但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不出口,迟疑的说:“宇程哥哥只是当紫芫是妹妹,他对紫芫是很好,可是,玄公子,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玄易微微一笑,半带嘲讽的说:“宇程哥哥?”
冼紫芫眉头微微蹙起,轻声说:“在紫芫心中,他就是紫芫的宇程哥哥,没有儿女私情,紫芫对他只有兄长之情,他对紫芫也只有兄妹间的怜惜之意,如同紫芫的亲哥哥一样。”
玄易仍然是微微一笑,淡漠的说:“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在你心中,我只是你口中心中敬畏的玄公子,玄王府的大公子。嫁也不过是顺从太后娘娘的安排,寻的也不过是一份安稳日子?与任何其他情意无关?”
冼紫芫呆呆看着玄易,脱口说:“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不如花不落水自在流。”
玄易淡漠一笑:“很聪明,这到真是避免受伤的好办法。不动情不动心,冼紫芫,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的心不见的比冼紫瑷更柔弱。”
冼紫芫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只得闷闷喝下杯中的酒。
“去后宫的时候,我遇到关宇程,他央求我安排他见你一面。”玄易声音平淡的说,“在你没有成为我的妻子之前,你最好是把这些事情了结清楚,我不希望你嫁入玄王府后仍然和关府有藕断丝连的旧事。有一天,玄王府和关府终会兵戎相见,到时候或许不是关宇程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
“为什么?”冼紫芫一惊,到忘了之前他们二人所谈的事情。
“玄王府和大兴王朝皇室一直血脉相通。”玄易淡漠的说,“关府当年是申莫言的派系,婉卿的父母就是死在他们手中,只是此时还需要关宇鹏稳定乌蒙国的边关,但血债血还,有仇必报,而且这仇是必须要报!”
“婉姨知道吗?”冼紫芫呆呆的问。
玄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说:“她知道的不多,知道的不多才会活得幸福些。若她知道她的父母死在关府人手中,以她个性,她会用尽一切办法对付关府,如今你姐姐就足够让关府丧失一切,何必婉卿再出面?知道你姐姐衣服上的珠子里藏了些什么吗?”
冼紫芫摇了一下头,一方面庆幸婉卿不知道她的父母死在关府人手中,一方面又担心姐姐,她不明白姐姐一个弱女子如何可以让关府丧失一切?
“珠子里的药可以让你姐姐终生不能生养。”玄易看着冼紫芫,“这些药来自关府,是关夫人亲自安排人配制,可惜你姐姐自小受你父母宠爱,虽然琴棋书画样样胜过你,却偏偏不过是得了些釜,没有多少真才实学。不然,你能够识出珠子里的药味,她却一直服用。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却一直艳丽过你,这是那药的奇效。”
“关府并不想姐姐生下她和姐夫的孩子?”冼紫芫睁大眼睛。
玄易点点头,平静的说:“关夫人一直非常厌恶你们冼家,虽然你们冼家确实是谢效,但一向口碑还好,你母亲家世也算得上殷实,按理说,她为关宇鹏所选的妾室也不过是这样的效人家,可偏偏极是厌恶冼家,我怀疑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只是目前猜不出。”
“那姐姐要怎么办?”冼紫芫担心的说,“她也许是有些计谋,却不见得可以对付得了整个关府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而且她现在在边关,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商量可以倾诉,她要怎么办才好?”
玄易看冼紫芫一脸的不安,忍不住一笑,语气略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