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千兵马浩浩荡荡的出了新野城。
主将张虎打头,副将王义押后,本来张虎建议李易与王义走在后面的,因为后面安全,不过李易却是坚持与张虎一起在前开路,张虎见李易坚持,便也不做反对。
张虎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也不是憨货,他知道别看他是这支兵马的主将,其实军中的三人,不管是论身份还是关系,就属他最差,哪个都惹不起。
好在王义办事靠谱,李易也不是倨傲之人,否则这兵张虎还真不敢带。
行军时,张虎见李易时不时的皱眉,忍不住问道:“我见李太守频频皱眉,可是担心此行有不妥?”
李易摇摇头,打马与张虎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张将军恕我直言,我看这军心似乎有些……萎靡啊?”
张虎不由老脸一红,作为带兵的将领,他清楚李易的话是很客气了,现在荆州军的军心哪还能说是萎靡啊,这三千人马松松垮垮的,完全就是一副软蛋模样。
好在张虎见李易声音不大,知道李易并不是故意要给他难堪,只得苦笑道:“荆州军原本也是不差的,只是这连战连败……”
李易点头表示明白,叹道:“临危受命,却是难为张将军了。”
张虎赶忙道:“这都是末将分内之事。”
李易笑呵呵的说道:“张将军可是一军主将,这末将之称却是要不得啊。”
“啊,张某粗鄙之人,如何敢在襄侯面前称大?”
“咦?这倒是奇怪了,我看张将军英气逼人,如何自言粗鄙?”
“唉,也不怕太守笑话,张某本是……”
因为李易有意放下身段与张虎亲近,而张虎发现李易对他并没有轻视之心,再加上赶路无聊,便将自家的身世道了出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原来,张虎原本算不得什么良善人,之前荆州内乱,各地宗贼四起,张虎不甘寂寞,仗着有一身好武艺,凭借乡党友人也拉起了一票人马,后来结识了与他差不多出身的陈生,两人意气相投,便合兵一处,实力顿时暴涨,再后来,更是趁机占了襄阳!
不过,张虎与陈生召集私兵的初衷只是想威风一把,捞一些钱财,在占领襄阳之前还多少还有些雄心,可占了襄阳之后却发现襄阳根本不是他们兄弟能吃下的。
不说别的,就襄阳城里那几个大姓人家,他们兄弟二人如果敢在城中乱蹦,人家的家奴只要半天功夫就能将他们兄弟收拾的跟狗一样。
所以,两人占着襄阳,好处没拿多少,麻烦却是遇到了一大堆。
恰恰在这时,新任的荆州刺史刘表来了,刘表派遣蒯越,庞季两人与他们见面,许下两个都尉,张虎陈生一合计,总当匪人不光糟心还没前途,而且刘表名声不错,再加上两个使者口灿莲花,便成功被招安,叫刘表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襄阳,而且还得了两千堵悍卒。
事后刘表在封赏上并没有对两人吝啬,更没有过河拆桥,但因为出身问题,以及自身能力有限,张虎与陈生在刘表麾下混的只能说一般般,相当于没有建议权的高级打手。
李易听罢张虎的自白,感觉这货是个可以发展的拉拢对象,当即笑眯眯道:“我还道是怎样,原来张将军竟然只是为这些小事妄自菲薄,着实没有必要!”
张虎见李易一脸笑容,虽然不知他为何这么高兴,也不疑有他,只是问道:“这怎么说?”
李易道:“我送张将军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张虎虽然不读书,但也听出李易这话是极好的,是在夸他,忍不住摸了摸脸,笑的眼睛都带花了。
然而李易觉得这还不够,又道:“将军可知当年随高祖打下大汉江山的樊武侯?如将军这般年纪时樊武侯还在杀狗,远不如将军今日威风,所以,张将军前途远大,以后莫要再过于自谦了!”
“哎,哈哈,太守说的是,太守说的是,听太守说话,叫末将心中好生痛快!”
张虎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再次自称了一声“末将”,这次李易权当没听见,没有叫张虎改正,因为他感觉这两声“末将”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留了好印象之后,李易就没有再刻意与张虎接近,只是谈论面前的局势,毕竟李易真要一个劲的给张虎拉近关系,张虎再怎么粗线条,怕是也能看出他别有所图。
一路行军,将近半个多时辰后,前路探马来报,说是发现了纪灵的斥候,不过双方虽然打了照面,但并没有交手。
张虎顿时看向李易,想要叫李易拿主意。
李易问道:“我们现在位置距将军说的那座小山还有多远?”
张虎答道:“大约七八里。”
李易点点头,道:“军师那边不知援兵已至,哪怕纪灵只是安排少许兵马也能将其拖延,为了避免纪灵在前路设伏,我建议将军在此列阵,缓缓推进。”
张虎惊讶道:“在这里便列阵?”
“不错。”
李易语气很是肯定,道:“纪灵乃是袁术手下第一猛将,手段不俗,我等千万不可大意。”
李易说的是在刘表面前就定下的战略,只是具体做来时,却是比张虎想的还要小心许多。
张虎忍不住问道:“可这么远,还不见纪灵兵马,我们就列阵推进,行军必然缓慢,万一耽搁了时间,军师生出个好歹该怎么办?”
李易却道:“说句不吉利的话,军师若是已经不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