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师何须放在心上?”
“若无军师,荆州必然不保,军师不可弃荆州百姓不顾啊!”
“此败非战之罪,如何能怪军师?”
……
听着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为蔡瑁开脱,李易也符合着说了两句,便缓缓退到了一边,发现蔡瑁麾下残兵的表情中麻木带着惊恐,还有许多的失魂落魄,显然这一败的阴影不小,蔡瑁的一场作秀并不能完全挽回军心。
至于李易身后的兵马,则是有些后怕与同情,同时还很庆幸,庆幸蔡瑁带走的不是他们。
或许,他们也会感激李易没有带着他们去和纪灵硬碰硬。
因为蔡瑁有伤在身,短暂的迎接过后众人便将蔡瑁接入大营,再次确认纪灵没有留下后手,便寻了辆马车将蔡瑁载着回了新野。
虽然早早就有人入城向刘表报讯,奈何这一战败的太惨,刘表脸面上挂不住,没有出城迎接,而是在县衙外等待。
双方相见后,蔡瑁直接拜道,对着刘表痛哭涕零,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甚至,还向刘表提出免了他军师之职。
刘表自然不会同意让蔡瑁辞官,也没有责怪蔡瑁,但也没有如同那些将校一样不要节操的为蔡瑁的失败找借口。
刘表只是说让蔡瑁安心养伤,将来雪耻,以及待他伤势恢复后一同为此战丧命的将士们祭奠。
李易作为旁观者,却是觉得刘表当真是个合格的州牧,若他得了天下,刘表还在,还叫他做州牧。
虽然刘表安抚了蔡瑁,但蔡瑁仍敢无颜久留,便借口伤痛离去,然后剩下的主角就是李易了。
虽然张虎是援军主将,可张虎酱油的简直不要太明显,根本不用李易主动表现,他就把所有光彩让给了李易。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张虎比较怂,有点丢脸,但李易却认为这家伙很聪明,不去抢自己能力达不到的风头,这才是长久之道。
李易没有主动向刘表提及纪灵与王义的事情,刘表也没有问,仿佛根本不知道一般,刘表只是很高兴的称赞李易有名将之风,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纪灵大军逼退。
刘表这夸的明显有些过,要知道,李易在出兵之前可是一口气送几百个探路士兵去死,可以说,不管是李易最后的顺利,还是蔡瑁的性命,都是用那些人命换来的,但刘表就是只字不提。
之后其余荆州官员自然也不含糊,各种溢美之词纷纷送给李易。
李易很是谦虚的回应着众人的恭维,同时也不忘说一下张虎的作用。
张虎自己可以不争,但李易却不能当真无视了张虎,而且李易让张虎去接应蔡瑁,本就有着让功的心思。
与众人客套的时候,李易也注意着王威的反应,发现王威一直如门神一般立在刘表身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显然心情不咋地。
就李易知道的,王威是一个很忠诚的人,但也仅此罢了,对于王威的心胸,还有其他方面的性格,李易就不清楚了,所以,李易对王威已经有了许多戒备。
等众人恭维的差不多了,刘表轻咳一声,众人识趣让开,然后感慨道:“我本欲使德或者公济为帅,收复南阳,不想他二人接连失利,如今新野已经无人可用,我看云龙带兵颇有章法,且又是南阳太守,这三军主帅,还是非云龙莫属啊!”
在这之前刘表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议李易带兵了,但李易一直推拒,现在再次开口,而且还是三军统帅,虽然刘表语气如常,但在场许多人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特别是想到蔡瑁的消息送回来后,刘表不但没有松口气,反倒是脸色越发难看,这就叫人不得不多想了。
李易心想刘表这人的确比较仁慈,也比较厚道,但这多疑的性格也很明显啊,刚得到消息,就又开始试探了。
李易摇头道:“如此重任,唯有军中宿将方可担任,荆州人才济济,易不敢惹人笑话。”
刘表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老样子,道:“但如今唯有云龙可担重任啊!”
刘表这话倒也不假,不过李易态度依旧,道:“昨夜行军,我观张将军行事平稳,既不畏缩,也不冒进,可为三军主帅,若是州牧还不放心,只要遣一智谋之士辅佐即可。”
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张虎闻言心头一跳,赶忙道:“李太守过誉,张某最多带五千兵,再多就要乱了。”
张虎的话叫许多人笑了出来,刘表也是微微一笑,道:“张虎将军无需妄自菲薄,今日三千,明日五千,将来将兵万人也是理所应当。”
“多谢州牧提点。”
张虎向刘表行了一礼,刘表笑着微微颔首,至于说叫张虎挂帅,这事他却是根本没做讨论。
随后刘表再次看向了李易,没有再提领兵的事情,而是说道:“这几日荆州军在外处处碰壁,唯有云龙在纪灵面前不落下风,今日当设宴,为李太守与张将军庆功!”
刘表身边的人正要应下,李易却是赶忙说道:“州牧且慢!”
“哦。”
刘表眼睛微微一眯,似是若有所思,问道:“云龙有何事?”
不过出乎刘表预料的,李易却是苦笑道:“还请州牧见谅,易已经连续奔波两日不曾合眼,现在实在疲惫,还请州牧允我歇息半日啊。”
刘表一怔,一瞧还真是,李易双眼中都是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