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沉吟了一会,还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暗道罢了,反正李易不像是有恶意,权当他说的是真的好了,然后,童渊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笑意,又问道:“襄侯当日那般称赞子龙,当真只是为了称赞?”
李易这回倒是很光棍,坦然道:“我知道子龙将军勇武,对其很是向往,想子龙入我麾下效力,奈何……”
李易缓缓摇头,神色有些惋惜。
童渊听了并不感觉意外,又道:“既然如此,襄侯那日夸赞了子龙,公孙将军已将其重用,襄侯如何还能如愿?”
李易听了不由哈哈大笑,端起酒盏,向着童渊一举,一口饮尽,朗声说道:“子龙将军乃高洁之人,易爱其勇武,更重其忠义,结识此等英雄,自当以堂堂正正正道,岂可行那小人之事!否则,易自己都要羞惭。”
见李易如此看中赵云,童渊心中很是欣慰,但同时也为自己的小弟子感到可惜。
公孙瓒的确是个值得让人敬佩的英雄人物,但识人本事却是一般,若非李易点明,赵云并不会被走进公孙瓒的视线。
即便是如今赵云被重用了,但因为是李易促成的这一结果,童渊总觉得赵云与公孙瓒之间会有一层什么,那是赵云身上的束缚,也是公孙瓒心中的隔阂。
大概,只有让赵云遇到李易,才能真正的如鱼得水吧……
虽然心中有种种思绪,但童渊脸色却是如常,并没有替赵云说出什么亲近李易的话。
“原来如此,小徒能得襄侯如此看重,是他的福源,老夫在这里待他谢过襄侯了。”
“哪里,哪里,我当日曾托公孙将军为子龙带话,希望能与其把酒言华,若能了此心愿,易无憾矣!”
“他日见到子龙,老夫必叫他亲自登门向襄侯道谢。”
童渊说着向李易敬了一杯酒,李易还以为童渊这是要准备走人,不想童渊放下酒杯后,却是忽然问道:“请襄侯赎老夫冒昧,敢问襄侯如何与史阿结仇?”
听到史阿的名字,厅堂中原本比较惬意的气氛顿时就是一变。
对于史阿的身份,李易并没有对外隐瞒,只是不曾提及史阿刺杀他的缘由,故而有人提到史阿也不奇怪。
可童渊问的话,明显是认为史阿与李易有私仇,这就不太对了。
李易顿了一下,摇头道:“不知,昨日被他拦路,提剑便要杀人,却是不知原因为何,不过州牧已经着人去查,想来无需太久,便会有消息。”
童渊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显然不信,说道:“其实原本老夫今日拜访,除了问问子龙的事情,还有就是想向襄侯传讯,史阿可能欲对襄侯不利,唉,本还想试着化解一番,只是没想到你们昨日便动了手,可惜。”
李易心中一动,问道:“枪王早就知道史阿要对易不利?”
“不错,不过老夫也是偶然发现罢了。”
“哼!”
忽的,旁边传来一声冷哼,童渊不用转头就确认这声音是典韦那边发出来的,显然是认为童渊昨日若来,李易就不会挨那一剑了。
童渊没管他,继续说道:“昨日老夫在台下看典将军与人比武,恰恰襄侯也在不远,忽然感觉周围隐隐有杀意,且是针对襄侯的。”
“老夫虽然已过天命之年,有心做个逍遥闲人,但抛开子龙一事不提,也知道襄侯乃是有大功于国家之人,再加上襄侯为了南阳百姓,竟然孤身入荆州,这胆气老夫也是佩服的,当时便寻思着顺手为襄侯将那刺杀之人料理了,只是不想……”
“唉!”
“等老夫找到那人,却发现是史阿,我与王越有旧,不好杀其弟子,想劝其离去,奈何人老了,颜面也不好用了,史阿只说非杀襄侯不可,无奈老夫只能数次将其惊走,却无法打消他的念头。”
“之后擂台事了,时间已晚,老夫不好登门,再加上史阿虽然剑术上有些门道,飞檐走壁却不是其所能,老夫就准备等第二日再来告知此事,不想襄侯实在忙碌,那么晚了还会外出,恰恰被史阿找到了机会,万幸襄侯无事,只是,唉!”
童渊的心情有些复杂,一个是感觉挺好的官,一个是老友的弟子,虽然对他不甚恭敬,但终究是有情分的,结果落得一死一伤,这结果实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李易自然没有忘记,昨日观看比武之时,身后感受到的那股股恶意。
幸好,要不是有童渊在,以史阿的剑术抽冷子给他来一剑,那可就糟糕了。
后怕之余,李易起身就是一个大礼,向童渊拜道:“多谢枪王帮衬,否则易性命难保,还请枪王受易一拜!”
不光李易,郭嘉典韦同样跟着向童渊拜谢,毕竟童渊几乎是救了李易一命啊。
童渊不是来邀功的,而且身份有别,不愿受礼,赶忙相扶,道:“襄侯不必如此,老夫昨日观襄侯颇为惊警觉,即便没有老夫在场,史阿也难以得手。”
说到这里,童渊心中觉得有些可惜,李易有这份警觉,还有这等体魄,如果早些年遇上,将其收为弟子,不见得会比赵云差了。
不过,童渊马上又暗道好笑,人家如今可是一郡太守,声名天下皆知,前途不可限量,比自己一介武夫强了百倍不止,想那不着边的做什么?
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童渊又道:“老夫早年见过史阿几次,虽然性子躁了点,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且颇为自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