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有所听闻,州牧初到荆州,便是用了蒯越,摆下鸿门宴,直接诛杀几十名宗贼首领,因此,我虽然不成见过蒯越,却也能看出此人心性狠辣!”
“所以,换个寻常人,如果将猜测禀明州牧,州牧不愿对主公下手,事情可能就过去了,但蒯越却不会就此放弃,而是撇开州牧,自己直接找人动手!”
贾诩在桌面上点了点,表情也多了几分凝重,道:“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李易此时也在脑中捋顺了思路,接着说道:“如果蒯越事情做成,州牧或许会大发雷霆,但我终究是个死人,蒯越只要道出事情,州牧只能训斥那几句,然后不了了之。”
“可是,蒯越事败,张方还被抓了个活口,这就叫州牧坐蜡了。”
郭嘉嘿嘿笑了起来,道:“当日主公可是第一时间就开口为州牧澄清,言明刺杀之人不可能是出自州牧授意,以州牧心性,必然感激主公。”
“也正是如此,当州牧发现真正主使是他心腹智囊,这就难办了。”
“杀蒯越,平息主公心中不平,州牧做不到,而顺着蒯越的意思继续对付主公,州牧同样做不到。”
“短时间也就罢了,过些时日此事传开,荆州上下全都知晓此事,呵呵,州牧杀了蒯越便失了不下人心,不杀,却要失了公义,唉……”
郭嘉的语气有些古怪,摆明是幸灾乐祸,听的几人全都不由露出了出来。
不过,刘表确实是有够悲催的,明明什么都没做,愣是被蒯越给坑了一把,而且蒯越还是打着为刘表好的旗号。
李易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看向贾诩,贾诩继续道:“此事如何善后,很难两全其美,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只可惜,州牧确实走了最坏的一招棋。”
“蒯越告病,可能出自本心,也可能出自州牧授意,但无论如何,此举对于蒯家声望都是打击甚大,蒯越本人或许不会因此对州牧生出怨念而蒯家上下,也必然对刘表心寒齿冷。”
“而且,蒯越告病之后,州牧并没有将身为南郡太守的蒯良召入襄阳,而是让刘先为荆州别驾,如此举措……唉,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恐怕纵然是蒯越自愿告病,肯定也要生出怨念。”
“当然,也有可能,州牧此举是想向主公表示,蒯良杀不得,所以只能选择打压蒯家,但是,事实却是,蒯良虽然告病,但只要人还在,就随时都能被州牧所用。”
“可以现象,一旦主公这边与州牧生出嫌隙,甚至不需要如此,只需那天州牧心软不忍,蒯良依然可为荆州高官!”
“至于州牧送来的那些礼单,呵呵,虽然财帛动人心,可蒯越要动的却是主公的性命啊,再多财物又如何?”
“相反,之前襄阳城中发生的几次冲突,再加上这次,哪天主公想要兵法襄阳,已经足以名正言顺,任凭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所以,我认为此乃一桩喜事。”
李易点点头,他也想到了,刘表的处理算是两边都不讨好,虽然不知道蒯越那边怎么想的,但就冲着李易的“遭遇”,他随时都能说刘表想害死他,而且喊的底气十足,并且还会得到许多的同情。
李易正权衡着,一直沉默的典韦忽然开口道:“贾先生,你说了这么多,却不说主公如何应对,难道那蒯越要害主公性命,我等就只看这不做些什么?如此岂不是笑我等被人笑话!”
贾诩与郭嘉对视一眼,典韦说的话虽然比较直,其实却是说道了点子上,他们这边不做应对的话,确实会叫人把李易当做软柿子。
可是,李易想动蒯越,真的很有难度啊。
众人又看向李易,李易也皱起眉头,刚刚光顾着笑话刘表两难,现在自己说面对的,却是与刘表差不多。
想了想,李易苦笑道:“两位帮忙参详参详,不瞒二位,回城之前,我一心要杀蒯越,可听了方才的话,却是不想杀了。”
郭嘉问道:“敢问为何?”
李易说道:“将来襄阳易主,荆州上下官员必然人心惶惶,想要荆州再次稳定,必然要耗费许多功夫,许多时间,甚至,被人渔翁得利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纷纷点头,要不是为了荆州平稳,其实在蔡家按兵不动的情况下,李易真直接在襄阳杀了刘表,然后借用蔡家势力,还有南阳的几千兵马,再花费数月时间,李易就有很大的可能坐稳荆州之主的位置。
可是,那样的荆州就乱了,也打烂的,建设可比破坏难多了。
于是,与其说李易如何夺荆州,还不如说是李易应该如何夺一个毫发无损的荆州!
“按照原本设想,就是以学院名望,拉拢荆州世家之心,不过,既然蒯越有意杀我,我刚好可以在此事上做些文章!”
郭嘉反应最快,听李易这么讲,脱口道:“主公欲收蒯越为己用?”
“不错,正是如此!”
李易赞赏的看了郭嘉一眼,不急是鬼谋,这反应就是快,而且准,这点比贾诩还要厉害一些。
李易继续道:“他日再入襄阳,人心惶惶之下,假如我只身入蒯家老宅,三拜请蒯良出山再为荆州别驾,你们说说,荆州官员当如何看我?”
贾诩与郭嘉眼中同时闪过一抹亮色,此举,大善!
贾诩笑道:“秒,主公算计叫诩拜服啊,生死之仇主公都可放下,而且还委以重任,如此气量,还要远胜淮阴侯,荆州上下官员,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