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应当知道,前些时日南阳兵祸,因此宛城聚集了许多流民,我家主公心爱百姓,不光命人派粮放粥,每日还要出门与百姓见面,常常同席而食,就是怕百姓挨饿受冻,诸位若是到了南阳,太大的典某不敢说,但典某能用这颗脑袋保证,若是有一人饿死冻死,尽管拿典某脑袋去赔命!”
大厅内忽的安静了下来,按说招安这种事是很慎重的,双方都要先试探一二,然后各自的“老大”见个面,最起码也得走上几封书信才能定下,可谁也没想到典韦竟然如此直白的发出邀请,这让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哪怕刘辟这些明显偏向李易的人也是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典韦左右看了看,他也知道自己说的好像有些莽了,可是没办法啊,他只能把李易告诉他的那些东西搬出来,顶多再加一些自己的解释,至于太过弯弯绕绕那些,他真心玩不来。
不过,既然开口了,典韦抓了抓头发,决定一通到底,继续道:“我奉命前去徐州,除去为我家主公下聘之外,还有一事,就是想要在徐州购买粮食。”
听到粮食二字,几人均是心中一动,毕竟他们实在是饿怕了,不过旋即想到这些粮食肯定是投靠了李易才有份,各人心中想法就各有不同了。
何仪给何曼打了个眼色,虽然不明显,但何曼看得出,何仪是盯上那些粮食了。
李易从徐州运粮,肯定经过他们地盘,花点力气劫下粮食,真心不是什么难事。
何曼一时间也有些心动,李易特意去徐州购粮,数目肯定不小,说不得他们只要劫上一次,这个冬天就平安过去了。
虽然原本的想法是没必要得罪李易,但当真面对利益的时候,何曼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这时,只听典韦继续道:“临行之前我家主公说了,如果路上见到百姓太过困苦,将来可每月从所购粮食中取出一些,赠与百姓。”
刚刚还在考虑要不要下黑手的何曼何仪顿时愣住了,不明白这个“赠与”是怎么个意思。
刘辟本就心向李易那边,忍不住问道:“刘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典韦将军解惑。”
“请讲。”
“假如我等前往南阳依附,那我等百姓也就是襄侯治下百姓,不知是否如此?”
典韦点点头,道:“没错的,就是这样。”
刘辟又问:“可是,我等既然已经是襄侯百姓,典韦将军之前也说,襄侯有安排人放粮施粥,那所谓赠粮,又从何谈起?”
刘辟真的非常不理解,虽然他认为李易很爱护百姓,可如果说李易管吃的同时还送粮食,这就不是仁义,是冤大头了。
典韦怔了片刻,这才一拍脑门,又解释道:“这是两码子事,我家主公只是说,有些百姓过的实在太苦,他心中不忍,所以,才会决定匀出一些粮食给百姓保命,这件事只是为了给百姓一个活路,至于说是否投效,却是没有关系的。”
“什么!”
几个原本还在各自转着心思的黄巾头领,顿时齐齐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典韦。
何曼问道:“典韦将军,所说可是当真?”
典韦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我家主公一言九鼎,自然是真的!”
何曼忍不住又问:“可,可是,这样的话,那些粮食岂不是白白给了外人?”
典韦摇头道:“主公说了,事有轻重缓急,无论何时,百姓性命都是大事,只是一些粮食,有什么舍不得的?”
何曼顿时说不出话了,李易如此大气,他不得不佩服,倒是何仪小心的问道:“不知这每月会有……有多少粮食?”
何仪刚刚说罢,就被其余几人瞪了一眼,虽然现在大家都很缺粮食,也不知李易打算拿出多少,但是,无论多少,这都是白送的,何仪上来就问数目,太过迫不及待了。
何仪也是脸红,刚才他真的是没忍住。
典韦眨了眨眼,道:“我家主公说了,典某可以每月动用两千石粮食,再多的话,就需要让主公开口了。”
何曼暗暗点头,两千石粮食,被他们几家分下去的话,不多,但也不少,就目前的情况来讲,一个月有这些粮食进账,虽然依然不能让人吃饱,但参合着寨中原本就有的陈粮,草根,树皮等等,可以少饿死许多人。
想到这里,何曼不由得为刚刚的想法惭愧不已,李易或许是想以此拉拢他们,但这份人情终究是做不得假的。
可反观他们,之前却还想着劫李易的粮食,那事要是真的做了,怕是会被世人耻笑。
于是,何曼开始给何仪递眼神,暗示之前的提议就算了。
典韦看不出何曼他们的想法,不过,典韦却是记得,李易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自己是反对的,毕竟两千石粮食啊,李易虽然不缺,但就那么送出去,典韦觉得太亏了。
于是李易告诉典韦,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需要实打实送出两千石粮食,但豫州黄巾那么多,等有人投靠之后,每月送出的粮食就要按比例缩减,毕竟黄巾人数少了,还要那么多粮食干嘛?
再算上那些投靠过来的人口,李易其实只是花了很少的粮食养了他自己的百姓,同时却收获了很大的名声,可谓大赚。
最后,当豫州黄巾愿意投靠李易的差不多全都投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