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当即对着文聘一拱手,道:“典韦见过文将军!”
文聘老早就知道典韦名号了,但真人还是头一次见,略微一番打量,感慨道:“久闻典韦将军之名,之前还有说怀疑,不过今日亲见将军风采,方知步战第一之名非是吹嘘,文某佩服。”
恭维典韦的时候,文聘心中有些奇怪,李易让他和典韦多亲近,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种将他纳入麾下的意思?
几人落座之后,李易便让人为文聘送上了酒水招待,之后并没有出现文聘所担心的,只是劝酒,避而不谈正事的情况,事实上,李易只是沾了沾唇,就放下酒杯,目光开始在文聘身上打量,看的文聘是好生的不自在。
不得已,文聘也放下酒杯,问道:“不知襄侯为何一直看着文某?”
李易笑道:“我只是感慨,将军乃是荆州上将,却闲坐家中,实在叫人为之惋惜,也叫人好生不解。”
文聘苦笑道:“襄侯谬赞,聘不过一寻常武夫,不堪大用。”
原本文聘是想循序渐进的,但他心中焦急,这一张嘴就有些忍不住,只听文聘又道:“聘这数月虽然不曾离开家门,但也听闻襄侯练兵之事,虽然不成亲眼目睹,但聘敢断言,论令行禁止,天下兵马恐怕要以襄侯麾下‘忠易军’为最!”
“只是,为官为将,当保卫一方家园,此乃分内之事,如今袁术兴不义之兵,进犯荆州,江夏已经是生灵涂炭,而襄侯既然掌握如此精锐兵马,却为何按兵不动,坐视袁术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辜负了襄侯仁义之名!”
一开始文聘说话声音比较平稳,姿态也比较低,但说着说着,他自己就有些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太高了嗓门。
典韦见状,当即将肉脯往桌子上一拍,怒道:“安敢对我家主公无礼!”
典韦声音很大,吼得文聘一怔,旋即苦笑着拱手道:“聘一时情难自已,失态了,请襄侯恕罪。”
“无妨。”
李易摆摆手,很大度的示意文聘免礼,然后说道:“仲业有仁心,很好,见江夏遭难,激愤也是难免,我很理解。”
文聘暗暗松了口气,他一直觉得李易对他有很大意见,很是担心刚才说话太直接,判惹恼了李易,现在见李易没有动怒的样子,大为放心,便恭维道:“襄侯大量,聘佩服之至。”
李易摇摇头,叹道:“其实,仲业第一次登门,李某虽然没有与你相见,但也知道你来意为何,之后几次,我虽然的确有事忙碌,不便相见,但同时也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将军啊!”
文聘感觉不太妙,小心问道:“此话怎讲?”
李易解释道:“袁术兴不义之兵,使江夏百姓苦难,天下有德之士皆当击之,李某人虽然不敢妄言德行,但见袁术如此,也时刻都想提三尺剑,杀尽那些叛逆之人,可是……”
李易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李某人心中有几分正气,但也有有些私心,叫易此时此刻出兵江夏,为某人做那马前卒,甚至是挡灾,李某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文聘脸色纠结,对于李易跟刘表之间的事情,他自然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说事情的过程有些诡异,两人莫名其妙就成了对头,但就结果来看,李易是受了委屈的,也占了道义,所以李易有怨言,不想有可原。
可是,想到如今荆州的焦急局面,文聘还是忍不住,说道:“难道襄侯就要因些许私利而忘公义?”
李易还没答话,一旁的典韦就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私利,好一个公义。”
典韦的声音很嚣张,听得文聘有些恼火,当即出声问道:“典韦将军为何发笑?”
典韦冷哼道:“我家主公忠义之名,世人皆知,而且有大功劳,要不是我家主公甘冒奇险,深入虎狼之地,董卓恐怕早就做了皇帝,现在别说荆州,整个天下都乱了,这是多大的功劳?”
“再看看刘表那厮,除了姓刘,其他一无是处,扬州袁术称王虽然不对,可人家檄文里说的哪一点是瞎编的?嘿嘿,文将军既然一心为公,不如这样,你去劝劝那刘表,让他将州牧之位让于我家主公,我家主公立刻提兵解了江夏之围,如何?”
文聘被典韦这番话给说得目瞪口呆,虽然现在许多人都感觉到李易对荆州牧有所觊觎,文聘也不例外,却没想到他竟然说的如此赤果果。
看着文聘被挤兑得满脸通红,李易给典韦递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笑呵呵的给文聘满上一杯酒,道:“文将军不要与这个莽夫置气,他那些话只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的。”
文聘无语,心说你这表现也太假了,还有你看典韦时的眼神里那高兴劲儿都不能掩饰一下么?
不过,被典韦这么一闹腾,文聘也不是没收回,他大约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李易名声很好,又是忠义,又是爱民,可实际上却更像个商人,想用大义名分压他做事,很难很难,除非能拿出点让他动心的实惠来。
可文聘现在连个官都不是,即便是他当官的时候,也没李易的品阶高,他能给李易什么?
不过,文聘马上又想到,既然李易见了他,就说明今日肯定是有东西可谈的,不然见他干嘛?
文聘深吸一口气,直接问道:“不知襄侯如何才愿意出兵?”
李易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