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子还能留下几分?黄毅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黄震军倒是没多少情绪,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别的情绪了。他就像一架已经被规划好运行轨迹的机器,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向前跑,什么欣喜哀伤痛苦忧虑都已经不存在。

他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你也可以拼尽一切把他捞出来,就是不知道你家那边还会不会帮你。”

黄母彻底绝望。

即使家里本来还会帮上一把,也不可能越过黄震军。要是黄震军再把黄毅不是他儿子、而是当初家里强烈反对的“短命鬼”的遗腹子的事告诉她家那边,她就会真正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原来就连是她,也只能依靠黄震军。

黄母颓然说:“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你去吧。”

黄震军没多停留,马不停蹄地赶往泯岭。

他第一个见到的是郑驰乐,这个年轻人渐渐成长起来,整个人都透出一种令人亲近的魅力。

黄震军拍拍郑驰乐的肩膀:“辛苦你了。”他又问起黄毅的情况。

听到黄毅虽然击中要害,但是并没有性命之忧时黄震军放下心来,对这边的一把手许部长说:“今天的事务必要保密,接下来我们有行动。”

就在这时候,闻讯赶到的黄韬从门外闯了进来。他似乎听到了黄震军的吩咐,重重一拍桌子:“爸,到这时候你还要包庇他吗!”

黄震军看向许部长。

许部长被迫卷进父子俩的争端里面,噤声不敢说话。

黄毅说:“爸你不用看他,这一片是我盯着的,我有权利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他快步走到黄震军面前,直视着黄震军。

这个时候他已经跟黄震军一样高,身上虽然没有黄震军那种鲜血炼造的气势,却也不遑多让。

这是第一次,他抛开了对父亲的仰望和敬慕,面对面地质问自己的父亲。

不是为了这么多年来的不公平对待,而是为了入伍时被要求要牢记的原则。

看到锋芒毕露的儿子,黄震军一瞬间有些晃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不是包庇。”他按住黄韬的肩膀,“阿韬,再相信我一次。”

黄韬第一次听到黄震军用商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一时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郑驰乐。

郑驰乐微微点头。

黄韬说:“好,我等着看。”

黄震军注意到黄韬和郑驰乐之间的往来,心里苦笑。

郑驰乐这家伙真是了不得啊,他放软语气恳求都比不上这小子一点头!

黄震军让黄韬跟郑驰乐几人去叙旧,自己一个人去了黄毅那边。

他站在床前看了这个“儿子”许久,转到窗边望向远处黑黢黢的山峰。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终于亮了,清晨氤氲的薄雾被晨曦挤散,明亮又耀眼的朝阳高高升起。

真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像是有预感似的,黄震军转过头望向病床上的黄毅。

正好就对上了黄毅的目光。

不甘、愤懑、痛苦的目光。

他们都像是被关进了真空罐头里面一样,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赖以生存的空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不甘心的念头让他们不停地扑腾着。

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只能沿着既定的轨迹往前走——即使那是一条死路。

黄震军说:“阿毅,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黄毅望着黄震军,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似乎黄震军说什么都不能给他半点触动。

可惜他没猜到黄震军要说的话会对他造成什么震动。

黄震军说:“你不是我的儿子。”

黄震军给黄毅讲了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军功世家的女儿人,对方身体很差,似乎随时会离开。在读书人病重之前他们像有预感似的偷尝了jìn_guǒ,后来对方死了,她带着遗腹子找了一个可以当孩子父亲的人。

黄毅听到不敢置信地望向黄震军。

这么多年来的怨愤和仇恨,这一刻都显得荒谬而可笑。

黄震军像是看透了黄毅的想法似的,缓缓说道:“为仇怨而活着本来就是可笑的。”

黄毅哈哈直笑:“是的,真是可笑。”他笑得没发停下来,最后连眼泪都在往外挤。他哽咽,“您这么多年来没有提醒我一句,是因为您没有这个义务提醒别人的儿子,对吧?我根本没有立场恨您,对吧?”

黄震军不说话。

黄毅说:“那黄韬呢?他是怎么来的?我不是您的孩子,他又是怎么来的?”

黄震军平静地说:“他是意外。”

黄毅一怔,笑得更大声了:“意外!难怪你们对黄韬比对我更冷淡!妒忌我的他,妒忌他的我,对你们来说其实都是一场笑话对吗?我都分不清是我更可怜还是他更可怜了!”

黄震军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反驳半句。

黄毅明白了。

他说:“您亲自来见我,恐怕是因为我还有点价值吧?这也是我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倒戈相向,把阻碍你们的人的罪证统统翻出来,再给你们一些指引,帮你们揪出那些蛰伏在境外的家伙。你觉得我会吗?”

黄震军说:“你会。”

黄毅盯着黄震军。

黄震军按住黄毅的肩膀跟他对视:“因为这是你一直在谋划着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儿子,一路看着你长大,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一句‘我了解你’。”

黄毅


状态提示:第230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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