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看到郭潇潇的明示了,但是转念一想,不予理会:“暂无。”
“初来乍到,诸事不明白,更不提相中门派或仙师了。”
这时不等尹长眉说话,郭潇潇便冲出来道:“入我们门,我们门!尹三门!”
见姜迎面无表情甚至无动于衷,她跑到姜迎面前,亲切地握住她的手:“我们尹三门可谓是整个云山宗最善良、最和蔼可亲、最平易近人、最热热闹闹的门派了!
而云山宗又是整个东小灵界最高贵、最庞大、最强大的仙门,所以你入我们云山宗,再入我们尹三门,便相当于入了整个东小灵界至高的门派!”
郭潇潇一顿吹,别说姜迎不信,便连郭潇潇后方的古晓、无尘也一脸尴尬地别过脸。
尹长眉则不易察觉地抖了抖眉头,满面无奈地看着郭潇潇。待发现姜迎也是一副摸摸耳朵不想听的模样,她干咳一声,拎着郭潇潇的脖领子往回拖。
“闭嘴。”她低声道。
同时告诉姜迎:“拜师入宗之事,至关重要,甚至联系一生,确实需要深谋远虑,多了解一些才好。”
言外之意,便是不留姜迎,更不强求她加入什么尹三门、云山宗,让她考虑。
而她也未有把话说死,说话时语气平和,意思是一切均有商量,若日后姜迎有意留下,她也不会拒绝。
当然了,前提是在确认姜迎立场无有问题的情况下。
姜迎听得懂她的意思,当即冲她点头:“我正是此意。”
再又一想,她似乎尚有一些小尾巴未曾解释清楚:“那片青阳叶,我当真不曾藏,也从未想碰。
若我知我有此本事,或者早有预谋,我无需等到危机时刻再动手。
并且动手之后还昏迷,如此大忌,我纵再冲动,也该知避忌。至于什么深藏不露、夺舍藏宝……实不相瞒,我尚不知此等词汇的确切之意,待我日后了解清楚,再来与真人解释好了。”
一番言辞,清晰有条理,最重要的是,看着十分真诚。
尤其最后一句,直言不讳并不了解,这若出身在盛行修行的东小灵界,哪怕是个凡人,也不敢、想不到要这么说。
所以尹长眉又信了七八成,心道这姑娘也不普通,看着年纪小且落魄,思维可是十分清楚的,总归要比她家潇潇无尘要好。
至于夺舍那一类事……尹长眉再次打量了姜迎许久,仍然打量不出什么来,罢了,又不是人非要入自己宗门,听古晓和潇潇交待,还是她两人把人家拐来的,所以无论如何,管得太多都是她们不占理了。
尹长眉点点头:“你不妨先在此处养伤,养好了再走。你被青阳草所灼,这可并非寻常的伤势,处理不好,尚有可能危及性命。”
这样一来,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观察这人,有缘无缘、是好是赖,这几天能看出来的话,该干嘛干嘛,实在看不出来,她尹长眉也算尽了她该尽的责,这之后,再管不着了。
然而实际上,自从姜迎醒来后,身上的灼烧之痛便迅速减缓,如今已经好许多了。
她心猜或许是叶芽吸收了部分能量,所以她所受的伤,并没有尹真人所说那般严重。
至于留下,她仔细思索了一番。
她其实不大敢留,一是因为这个伤,她担心好得太快引人疑,二就是玉佩,她担心这期间又出什么岔乱子,三就是她深知尹真人留她的想法,以上两点,正正就是不能暴露的重要两点。
可是……
急着走又是万全之策么?
她极其怀疑。
她对这方世界实在太不熟悉了,目前见过的,四人几兽,外面是个什么世界,都是一些什么人,她一无所知。
甚至这方世界如何运转,有无王朝没有的特殊规则,她都不知道,贸贸然离开,她不知自何处落脚,不知要往如何走,若她一开始便是从那什么界轮盘处走来,好歹知道自己来到何处,能往何处去,现在莫名来了一个宗门,一出去,人不认识,地不认识,身上的钱币大概率还不通用,那么她该吃什么,用什么,住何处,能不能住,这全是问题。
尤其是,她才跨入此境多久,便被人看出不妥来了,并且还不是她特意做什么才露的陷。所以若她再离开,途中再遇到意外,被更多人看到,谁知道那些人是好是坏,有何居心,会如何对付她?
目前这位尹三真人,以及那郭潇潇、古晓小姑娘,虽说都对自己表示了怀疑,但能说出怀疑者,反倒比较坦诚,可怕的永远是那些无声无息,内心琢磨之人。
并且她们未曾露出相害之心,尤其这位真人,看着是个有商有量,好好说话之人,那么或许这段时间,她可以先留在此处,最起码,了解了这片天地的运作规则才离开。
即便是树敌,也要往数量少的树,届时才好临危应对不是么。
至于加入她们门派,她心想真正厉害的宗门,应不需要如郭潇潇那般大肆吹嘘,所以这个门派或许有致命的问题,就暂不考虑。
于是姜迎点点头:“谢过真人。我便在此叨扰数日。”
尹长眉十分满意这个回答:她若急着走,反而心里有鬼了。
于是尹长眉也点点头:“不必谢,举手之劳罢了。这些时日,便让潇潇古晓陪陪你,给你讲讲此地规矩,也免了你初来乍到,一切不知,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多谢。”
“日常若有需要,也大胆提便是,不必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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