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移开,向四下扫去,靠近窗台的地方是一方很大的灶台,台面上放有一口直径少说得两米开外的大铁锅。
如此大的铁锅,我还是头一次见,所以怎么看都不觉得其作用是用来做饭的,倒是与地狱里的油锅有几分相像......
偌大个锅盖立于墙角,锅中有很多呈块状物体,有些类似于黏在一起的大块风干牛肉,黑不溜秋,疙疙瘩瘩,都快要冒出锅外。若在上面刷上遍绿漆,再按上个脑袋,活脱脱就是一大号癞蛤蟆。
仅仅瞟了几眼,浑身没来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下也不去管锅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赶忙将视线移开。
可正当视线即将脱离铁锅的一刻,锅中有一样东西,让我转动的眼球一下子定格,根本移不开半分,甚至于整个面部都凝固、僵化,所有的注意力被其吸引。
约么愣神几秒钟之后,我赶忙上前一步,用手电在锅中拨弄几番,岂料,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东西呈现在眼前,顿时惊呼一声。
这......这、这竟然是一只脚!没错,是一只人的脚!还有、还有......还有一只手,继续拨弄,居然还有一个干干巴巴,黑色的人头脑袋!
人肉!我脑子里在第一时间蹦出这个词儿,接着联想到,这一口大铁锅中,曾经煮着一个被肢解的人!错不了,的的确确是一锅人肉!
妈的!搞什么?难道这个村子的人,每天都在以人肉为食吗?
我脑袋翁的一下就大了,也不知道该说恐惧还是惊愕,总之,一连后退数步,差点一个不小心撞到木柜。
心中却在这时候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怎么总是跟这种恐怖到近乎于变态的屋子打交道。
当年在峡谷,误入吊死鬼的破屋,差点儿没被吓死;就在刚才,还遇到了十分诡异且破败不堪的阎罗殿、老戏台、关帝庙;现如今居然又闯入一个有着一锅人肉的老房子中,这是为什么,巧合?还是说我与生俱来就与鬼屋有缘?妖孽皇夫来敲门
不等我在震惊之余瞧清这些绿点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却见那一层毛毯,突然四分五裂,登时化作一团又一团的物状,争先恐后的向我涌来。
与此同时,里屋的地面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这样的东西,呜嚷呜嚷的朝门口涌来。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我再怎么无知,也终归还是看清了这些鬼东西的真实面目,这哪是什么地毯,分明是一群体格如老母鸡般大小的长毛耗子,一看就知道,都是些吃人的货色。
我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朝门口冲去,然而让我心凉的是,门口居然不知在何时也爬满了这种长毛大耗子,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自投罗网一样。
此番情形下,我完全没了主意,除去惊恐,只剩下惊恐,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跨步,直接跳上灶台,而后弯腰,双手扣住大铁锅,使劲儿咬着后槽牙,口中大喝一声:“起!”
紧接着,就看装满人肉的大铁锅,被我硬生生的抛上半空,接茬翻了几个大跟头,下一秒,只听咣当一声,倒扣在地。
有些被大铁锅砸到的耗子,都没来得及发出个声响,便已经嗝儿屁着凉,但奈何耗子的数量太多,零星砸死几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其余的耗子,一个个竖起长毛,好似万千刺猬一般,朝我蜂拥而至。
我一看这档口,再不跑怕是来不及了,瞅了瞅木质窗户,又瞧了瞧已至身旁的耗子,而后把心一横,不带丝毫犹豫的侧着膀子,砰的一声,撞出窗外。
情急之下,许是我用力过猛,竟然凌空飞出去好几米,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我屈膝,弯腰,来了个就地一滚,这一滚又滚出几米远,待到势头减缓,也不管身后什么情况,立刻一跃而起,头也不回,照着一条小路疯一般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