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翟和安宁皆是有心理准备,对于凤家,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过,在面对之前,他们所要的事情,也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回凤府,回禀老爷子这件事情。”凤鹰弯了弯腰,这个人,一看就是猴精猴精的,方才听闻那小侍卫说出“鸿门宴”几个字,还以为这宸王殿下和这小侍卫怕是不会赴约了,毕竟,既然怀疑是鸿门宴,谁还会硬着头皮硬上的啊?凤家可不是普通人能进的,而同样的,若真是鸿门宴,凤家的鸿门宴,又岂是那么容易应付得了的?
凤鹰虽然不知道老爷子邀请这二位去凤府赴宴,是什么目的,但是,联系起前些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们怀疑是鸿门宴,在他看来,怕就是鸿门宴啊!
知道是鸿门宴,还要去赴宴,此刻凤鹰都不知道是该佩服这两个人的胆量,还是该庆幸自己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凤鹰便也不会多留,立即告辞。
“也好,劳烦先生这么跑一趟了,你慢走。”苍翟淡淡的送客,深邃的眸子,饶是凤鹰在凤府当管家这么多年,深谙察言观色之道,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凤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转身出门之际,似想到什么,眉心皱了皱,倒是什么都没说,快速的出了客栈。
转角处,一抹身影悄悄出现,看着那凤鹰离开的背影,随即视线焦灼在刚才凤鹰走出来的门扉上,身体依旧弓着,背上高高的隆起此刻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异常突兀。
“大牛,你在这里做什么?王爷午饭吃好了吗?也不好生伺候着,在这里插科打诨,伺候不好王爷,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次护送秀女的东秦侍卫之一,看到大牛鬼鬼祟祟的站在拐角处,立即出声道,这一路上,大牛跟着他们,一直在王爷和他身边的小侍卫面前俯首帖耳的伺候着,随传随到的谄媚模样,让这些侍卫倒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见着做得不好的时候,少不了会有一顿训斥,而通常,这样的训斥一来,大牛便忙不迭的道歉,憨厚的朝着他们笑。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大牛身体一怔,立即回过神来,满脸讨好的道,“大牛正要去王爷房中看看王爷用好了没有,大牛不敢插科打诨。”
此刻的大牛看起来,憨厚极了,而那背上高高的隆起,亦是看上去和他的这一副形象融为了一体。
正此时,屋子里传来了宸王苍翟的声音,“大牛,快些来将东西收下去吧。”
大牛听到声音,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好似揪在了一起,不过,此刻却容不得他想太多,立即走到门口,恭敬的进了屋子,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似乎没怎么动过,大牛不免皱眉,“王爷,恩人,你们……”
“今晚去凤府赴宴,王爷想着,凤府既然宴请,那好吃好喝的,多得是,自然要空着肚子去,才能划算,又显得我们有诚意。”安宁率先开口,那模样,好似生怕吃了亏一样。
大牛没有多说什么,立即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收,临出门,在经过苍翟和安宁之时,大牛不着痕迹的看了二人一眼,那眼中似乎带着试探之意。
不过,大牛所看到的苍翟和安宁却没有丝毫异样,安宁自顾自的和苍翟说着今晚赴宴,要带什么礼物好,要穿什么衣裳好,诸如此类繁杂琐事,看样子似对凤家的这次宴请充满了期待。
等到大牛出了房间好一会儿,安宁确定了大牛已经下了楼,冷冷的看了一眼门扉,随即便坐在苍翟的身旁,“小样,竟然偷听,偷听又如何?让你知道又如何?”
苍翟看安宁那模样,禁不住好笑,“既然知道他有猫腻,你当初又何必要收留他?”
“就是知道他有猫腻,当初才收留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跟着我们,要玩什么花样!”安宁嘴角微扬,她仔细想过,那日大牛的出现,太不寻常了,若只是在花灯节上那一遇,安宁倒是觉得没什么,就是因为这大牛在第二日就守在了客栈外面,还锲而不舍的要她这个‘恩人’收留,当时安宁就有怀疑了,这个大牛的目的不单纯。
一直以来,安宁将大牛留在身边,就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更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安宁既然已经知道大牛有猫腻,对大牛,她是自然不会全身心的放心的,表面上看着安宁倒没什么,实际上,安宁无时不刻不在防备着大牛。
她还给大牛吃过一颗药丸不是?
安宁看了一眼苍翟,见他泰然镇定的模样,安宁也知道,苍翟怕也是一早就看出大牛的不寻常了吧,只是,他什么都没说而已。
“喂,你觉得这大牛,是谁的人?”安宁挑了挑眉,似乎是想要听听苍翟对大牛的看法。
苍翟只是微微敛眉,嘴角微扬,“五皇子最近不在府上。”
苍翟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倒也没有避讳安宁什么,五皇子虽然对外声称卧病在床,但是,他一早便从胭脂的信函中得知了五皇子金蝉脱壳的事实,联想起在北燕境内的那场围杀,苍翟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他的这些兄弟,还真是对他不错啊!才刚入了北燕境内,就有这么一个大餐等着他,他便是不感激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倒是符合那五皇子的性子,论阴狠,饶是大皇子苍翼,都不是五皇子的对手。
安宁眼睛一亮,苍翟这么说,聪明如她,她自然是明白了苍翟话中的意思,这不正和她的猜测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