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筱媛现在这类武将家的女儿短时间内受了重视,但大胤人还是从骨子里鄙视粗鄙的武将家的孩子。
宫筱媛心里清楚,所以此时能够压压陈氏这类文人之后,还是有几分欢喜。
“对,人怎么能和狗吵闹来着呢。”
宫筱媛拉过林熙菡和高兮妘大步穿过花棚子,走得时候还挑衅地朝陈氏姐妹。
林熙菡二人苦笑不得看着这场闹剧,林熙菡一直不能够理解,陈氏 姐妹对她的敌意。
若是为了伍敬行,但她不仅不曾与伍敬行定亲成婚,反而遭了罪,莫名其妙的成弃妇,众人眼里怜悯的对象。
按理说众人更应该同情她才是,虽然她骨子里不屑,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这种心态。
可陈氏姐妹偏偏为了柳英华愤愤不平,迁怒林熙菡表姐妹,但是针对林熙菡反而多过于崔明椘。
难不成陈氏姐妹是秉着柿子挑软的对付,林熙菡暗道。
林熙菡想想笑笑,陈氏姐妹虽然对柳家姐妹这些衣食父母谄媚了些,但是对旁人却骄傲得紧,为了证明什么,反而处处坚持着一些世家的准则。
林熙菡默默不语,高兮妘也从刚才陈氏姐妹对林熙菡这个表妹的态度,猜测出林熙菡心情郁闷的缘由,小声安慰了几句,“陈氏姐妹惯是如此到处挑衅,总把着这种态度,才能保持陈氏家风,殊不知如此反而堕了风骨。“
林熙菡一叹。陈氏姐妹这种心态很容易理解,自卑又自傲。
林熙菡一行人穿过,陈毓晨有自己的骄傲和风度,被气极了。也不愿意出手和林熙菡一行人动手动脚,只能几句挑衅的话。
陈毓晨的二妹陈毓曦悄声道了一句,“她们往长桥去了,要不要阻挡一二。”
“长桥怎么了?”陈毓晨讶异,那处儿不过是个杏景致,难道是刀山火海。
陈毓曦听了陈毓晨的反问,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咱们刚走过。要是她们出了什么事儿。指不定赖到咱们身上来着。”
陈毓晨不及多想,她还身负柳三太太自家亲姨妈的托付,实在没有空闲时间耽搁。不然刚才也不会轻易放过毫无风骨的林熙菡,以及商人子的宫筱媛。
陈毓晨穿过长廊,走到问上阁,就听到屋里脚步声不断,柳三太太陈夫人呵斥下人的声音。
“什么,还没找到……”
“这可如何是好,这满园子的都是闺阁女眷,要是冲撞了谁,怎么说得清来着……”
陈夫人的声音太响亮了,完全失去了往昔的风度。陈毓晨有些疑惑,带着丫鬟和二妹和外房的丫鬟道了一声。
没一会儿,陈夫人就传话让陈毓晨姐妹进屋子。
“刚才在外面好似听姨妈丢了什么东西来着?”
柳陈氏膝下仅一女,对娘家唯有的几个血脉还是疼到骨子里的,尤其是陈毓晨,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打着撑门户掌灶女的主意。
故柳陈氏和陈毓晨关系亲密若女,陈毓晨说话也不大忌讳。
柳三太太一听陈毓晨问及,脸色先是变了变,又深深看了一眼陈毓晨,叹了一口气道,“那个没脸没皮的将那东西送到柳园来了。”
柳陈氏一提及,陈毓晨姐妹当即红了眼眶,抱住柳陈氏诉苦道,“姑妈,您可得替咱们姐弟做主啊?爹爹的死外人都道是娘亲急着求子才没了的,但是姑妈你是知道的,若不是为了那位,爹爹能够惊吓致死来着……”
陈毓晨的一番话当即也让柳陈氏想起陈家唯一的血脉,她唯一的亲弟弟,柳陈氏想到唯一的弟弟的死,想到陈家男丁死绝的那场兵祸,不禁泪如雨下。
“毓晨,你放心,要不是葛家那个下三滥的,咱们陈家能够落到如此地步吗?你父亲又如何能够为葛家那个没脸皮的病逝?我就是想放过她,帮她,也对不起陈家列祖列宗来着。”
柳陈氏摸着泪珠子,哽咽地抚摸着陈毓晨的头,眼里一阵怜惜
、慈爱温柔得交织在一起,又叹息道,“再来就算为了你们姐弟,我也是万万不会放葛霜儿母女入陈府的。”
柳陈氏一番肺腑之言让陈毓晨感动不已,却让陈毓曦眼神又晦涩了几分。
柳陈氏三人所提的葛家乃是陈氏的外家,陈家的老姻亲。
亦是多年让陈家三代子嗣皆亡的兵祸的罪魁祸首,乃是近二十年前幽州十三府沦陷的叛国贼之一。
十九年前葛家和陈家亦是大胤朝有名的世家,只是陈家从文,葛家好武,三代后文人亦发稀少,多从武。
陈家和葛家皆是关东人。
大胤关东指的不是唐朝时候所指的洛阳,也不是函谷关 、 潼关 以东地区,亦或者是雁门关外。
而是女帝之后重新划分的领域,山海关以外的地区,相当于后世的辽宁 、 吉林 、 黑龙江 三省。
关东地区地靠蛮族,常年又蛮人侵犯,故民风向来彪悍,陈家和葛家也算当地少有诗书传家的世家。
可惜葛家最后还是溶于当地民情,子弟为抗蛮从武了。
葛家宗族改革取得一定程度的显著改变,一下子靠武功世家,成就当地极其有名的地位。
葛家发达并没有摒弃盟友,相反为保留文人血统,世代通婚,算是一代佳话。
可惜葛家得意于蛮族军功,也亡于此。
葛家多年抗蛮,死伤甚多,葛家子嗣早亡,子嗣不茂,等到柳陈氏出生的时候,嫡支竟然就剩下了唯二的两个被蛮族吓怕的舅舅,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