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瑾逸又摆手道:“这个就免了吧,不过你可以代我通知他们,最近我会请仲发省长召集所有市直省直有关部门,开一个统一的会议,其中的一个议题专门来研究存在于广大驾驶员当中不能自律、自觉、自查的陋习恶习和如何督促提高改善他们的驾驶素质。如果时间允许,我也会亲自参加会议。”许展不停的点头,用心的默记。
吕瑾逸看了看林翰,笑道:“你看咱们坐在吃饭桌上,还是不忘记谈公事,这个习惯得改正。小林同志不是体制中人,听多了可是会烦的,呵呵。”林翰微微一笑,恭谨的道:“吕省长日理万机,忧国忧民。能多聆听您的教诲,可以帮助我们年轻人开拓视野,积累经验。和您一起吃饭这个机会,我宁愿比其他人多上几次才好。”
林翰应答得体,吕瑾逸哈哈大笑,很是爽朗,叹道:“好一个‘忧国忧民’啊,说的好啊。你们这一代人受过高等正规的教育,有抱负有理想,足堪重任。今天在危急时刻解救我们于水火,不就是很好的一个证明嘛?呵呵,来来来,你的这个情总是要承的,清酒一杯,权当谢意,请。”
林翰起身双手端杯,客气道:“吕省长谬赞,林翰愧不敢当。”长伸杯口和他浅浅对碰一下,一饮而尽。说林翰客气其实也不假,肯仗义出手,他看的还真不是什么省长不省长,而是不忍心看着许展着急上火。因此权衡再三,决定只动手,不出声,速速的打发了几个痞子,然后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翰不在体制内,也没有仕途升迁的一颗沉浮之心,所以思想上就没有什么包袱,可以轻装上阵,即便是和吕瑾逸这个辽东省一把省长因缘际会的同坐一桌吃饭,也丝毫不见紧张,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因为他就是屁民一个,小老百姓一个,层次境界的不同,决定着林翰既没有什么可求于吕瑾逸,也没有什么短处忌讳受制于他,一切都是无所谓。
而许展就不同了。他既是吕瑾逸的贴身秘书,又是体制中人。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颗高攀仕途的心,这就决定了许展必须要时时刻刻以吕省长为核心,根据首长全天候24小时的工作安排甚至喜怒哀乐,不停地变化着自己的态度来迎合他。反过来要是许展遇见姬小欢、麦少鸣之流,当然也会很容易忽视他们的存在感。
所以一码是一码,林翰是间接的帮了吕瑾逸的忙,但是他想的还是直接帮助许展。吕瑾逸贵为封疆大吏的正部级官员,这点人情世故早早地了然于胸,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只轻轻点了一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这里面一半是有林翰确实力解纷争;还有一半就是因为要顾念一下秘书小许的面子了。
席间许展的电话多次响起,听对答的内容多是下属各部门的约见和问询省长行踪,看到许展一丝不苟,应对的稳若泰山,吕瑾逸还不忘调侃取笑:“我的电话就是每天这样都被小许把控着的,要干什么自己很难做主喽。不过这样也有一点好处,就是叫他也过一过当这个省长的瘾,个中滋味,自行去体会吧,呵呵。”说罢大有心酸蹉跎之感。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当一个非常温和的电话铃音响起的时候,吕瑾逸放下筷子,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普通非智能机,凝神看了看来电号码,起身走向房间外去接听。许展、金师傅和林翰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没有吱声,许展还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时间并不长,几分钟后吕瑾逸就回转了来,脸上神色平静,继续埋头吃饭,但是话语似乎是见少了一些。林翰的心思一动,跟省长一起吃顿饭的机会确实是非常难得,这样大的官员,他们成天装在心里的事都有什么呢?好奇心的驱使下,林翰催动了飞芒。其实别说省长,就是联合国老大,也一样是人,也一样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心里不装事呢?不同的是,有些事可以允许别人“看”出来,有些事就不能被人看出来了。
饭局很快结束,气氛也一直很轻松和谐。临别的时候,吕瑾逸特意和林翰握了握手,说道:“小林同志,我们的相遇算是一个很大的缘分,你能孤身犯险帮助我们,足见你和许展的友情甚为亲密。小许同志是我的秘书,平日里工作非常辛苦,另外他一个人在巢平生活也很不容易,身边能够多有几位像你这样的好朋友,对他就是莫大的臂助。如果今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尽可以来找他,朋友之间就该互相扶持帮助的嘛。他要是办不了的事,你就来找我,我也欠着你一个人情呢,呵呵。”
林翰双手握住吕瑾逸的手,还是很恭谨,说道:“谢谢吕省长的关怀。”吕瑾逸抽出手准备上车,回头又道:“不过小林你可不要打歪主意啊,别说是许展,就是我能帮你的事也都是原则内,符合党纪国法的事。你要是也随便开车在街上突然站住打电话,那就只好等着交警开罚单吧,我可帮不上你。”几个人一起呵呵大笑。
许展回头朝林翰眨了眨眼,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钻进车里,帕萨特启动,绝尘而去。林翰一直看着车尾消失,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在吕瑾逸接完那个随身携带的电话回来会,林翰觉得机会难得且宝贵,一连三次地窥探了他那一刻脑中的想法,而得来的信息也很惊人。
其实说惊人,只是因为这些信息和一个人有关。要是与这个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