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赶到临安城的时候,这里还是风雨交加,天空之中的乌云浓重如墨。钱塘江中浊浪滚滚,翻腾的大浪时不时的掀起来,江水漫过了堤岸。
他到了受水患最严重地方,两个村子,所有的房子、农田都被水淹没了。风雨里隐约还能够看到人影漂浮在水面上,无生一步过去,捞起来一看,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身子早就冰冷了。
无生抬头看着满天的风雨,低头看看那被淹没的房屋,四顾茫然。
心中堵得慌,一阵怒火就想要发泄出来。
他真想拔剑,一剑斩开这片天!
沉默了片刻,转身刚想走,突然停住脚步。
猛地拔剑,一道剑虹冲天而起。
这一剑,不是天河,不是横断,不是焚天,是他心中的愤怒,
他想要破开这片风雨,斩开这片阴沉的天!
该拔剑时便拔剑!
那道剑虹冲天而起,然后燃烧了起来,将这风雨一下子斩开,火焰遇水不灭,反倒燃烧的更加旺盛,那道火剑冲上了云天,将那低空的乌云直接捅开了一个窟窿。
这一天,临安几乎绝大部分人都躲在了家中,连天风雨没办法出门。
他们看到了那道冲天而起的火光,因为它在这样的阴沉的天,是那样的明显。
“好霸道的剑啊!”
“扬剑斩天,这是示威吗?好胆!”
“好久么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这一天,临安城不少人知道这里来了一位非常了得的剑修。
无生那一道剑,烧亮了黑夜,破开了云空,也让一片暂时的停顿,也只是暂时而已。
收剑归鞘,胸中的愤懑随着这一剑发泄出去大半。
一直低调的他从未如此张扬过,
他正欲离开,风雨之中一人疾驰而来。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你!”
“叶兄,你不是回书院了吗?”
无生见到叶琼楼之后很是吃惊,上次离开临安的时候他听曲东来说过,太仓书院的弟子都被夫子召回了书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下山,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
“我在书院听到这里出了大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这一次我来不单单是为了苏家,也为了这钱塘两岸的百姓,夫子允我下山,护佑百姓。”叶琼楼道。
“我也是觉得此间的事情还未了结,该来看看,顺便帮点忙。”
“那便一起。”
“一起!”
两人在风雨之中相视一笑。
“这附近的百姓都撤离了?”
“都已经撤离了,可惜家园都被毁了,而且已经死伤了数十人。”叶琼楼比无生早到一步,知道的消息也比他多。
风雨来的很突然,东海突然上涨,海水倒灌入钱塘江中,离着堤岸较近的两个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江水已经漫灌,因此死伤的百姓较多,这两个村子出事之后,附近其他的人接到通知都已经撤离了。
“官府通知的?”
“不是,通知人们撤离的是苏家的人,他们一直盯着东海那边,因此比官府的反应要快一些。”叶琼楼道。
两人在风雨之中转遍河岸、海岸附近的村子,又救了两个人。但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就算是救活了怕是也活了,身体也会很差,在这冰冷的水中呆的时间太长了一些,上了身体的根本。
“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两个人来到钱塘江边的一座小院之中。
“镇河塔还有几座?”
“已经毁掉了六座,还剩下三座。而且苏诚、苏和都受了伤。”
“苏家三兄弟,老大苏和,老三苏诚,老二呢?”无生一直听闻苏家有三兄弟,苏和和苏诚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三,但是另外那一位却始终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提起过。
“排行第二的名为苏永,早些年因离家历练受了伤,据说不能修行。一直在苏家的别院之中,平日里极少出来,很少有人见过他。”
“不能修行?那他在苏家的地位?”无生听后不禁多想了一些,该不会是兄弟之间有什么隔阂,反目成仇吧?
“他们兄弟三人关系一直很好,苏家的人也从来没有因为苏永没法修行而对他有什么偏见。”叶琼楼道。
或许那只是表象吧,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家知道,外人听到的也只是一些风声,未必就是真的。无生暗想。
“我刚才看到海水倒灌的厉害,显然是不正常的,东海动手了?”
“这漫天的风雨多半就是他们所致。”叶琼楼指了指天空之上厚重的乌云。
“可惜东海王不在,他手中有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宝,名为“天雷弓”,引动此弓,可以雷火为箭,专门克制天下水族。此番他奉诏入京,无人能用那法宝。”
“说不定早就商量好了呢,我可听说东海王可是龙宫的座上宾呢!”
叶琼楼听闻此言也是眉头微皱。
“这也是我们担心的地方,东海王欲夺王位,必须有强援,这东海水族显然就极为合适。东海王在这何东海一带经营了十几年,王府的势力几乎渗透到了边边角角,若真是和东海里应外合,那可是个大麻烦,绝非一两个人能挡得住的。”
“偏偏朝廷迟迟不肯表态,这次七王入京,还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来?”叶琼楼细想想都觉得混乱的,就好似此刻外面的风雨如晦。
“前些日子还是躲在暗处,现在怎么突然准备摆明了车马了?”
“应该和前几日突然天地无光有关,有人以莫测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