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
平日里在高蓁院子里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做一些扫洒的活计罢了。看起来不起眼,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可她偏偏会易容术,又跟高家有着莫大的渊源。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实在是让人心中猜测。
高家送这样的人入宫,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而高家,是否还安插了拥有同样能力的人,在其它地方呢?
弘昼会有这样的想法,雍正爷自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果然,在弘昼提到“兹事体大”几个字的时候,雍正爷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问道:“在哪儿?将人给带上来吧!”
话音落了,屋外很快就有人将芸香给带了进来。
进屋的芸香,跟之前的模样很是不同。她的头发显得有些洗漱,发髻都不是很稳当。皮肤稍稍偏黑,和之前那个俏丽的芸香简直是判若两人。
若非弘昼已经确定此人就是芸香。怕是平日里在路上瞧见她走过去的时候,都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易容术,果真是高明。
不管是身高上,还是头发,亦或是一个人的容貌气质,都是能够发生改变的。仅仅一些细节,就能有天差地别的不同。
“你就是芸香?”
雍正爷看着被带进来跪在地上的芸香,语气有些不太好。
她的本事真是厉害。
将两个亲王的福晋都耍得团团转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几个字,是说得没错的。
面对着雍正爷的询问,芸香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她被绑了起来,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在那儿,怎么摆弄都没反应。
芸香不肯说话,想来自然是希望以此来保护高家的。可惜,她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她的心中藏着事情。
雍正爷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负隅顽抗的人,只是淡淡地扫了芸香一眼以后,就转头对弘昼道:“她不肯说吗?”
“不肯也是没办法的。”
弘昼道:“她屋子里,有一个可以移动的地板。儿臣将那地板给撬开以后,果然就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工具。”
芸香本来是抵死不认的。
她到底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其实谁也说不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之人,故意在她的头上安插的罪名呢?
可是现在,她的秘密却被发现了。
屋子里地板里藏着的那些东西,是高蓁安排的。地板每一块都差不多,那儿又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
她本来有着十足的自信,不被发现的。可是现在…
芸香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慌了。偷偷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刚好就瞧见边书正拿着一箱子的东西走进来。
箱子用布盖着的,实在是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芸香抿了抿嘴唇,硬着头皮就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高侧福晋院外一个负责扫洒的丫鬟罢了,平日里连侧福晋的面儿都很少见到,谈何…”
芸香的话还没说完,边书直接就到了芸香的跟前,将手上拿着的那个箱子给摆到了芸香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芸香姑娘你看看就知道了。”
边书都一次显得这么声色俱厉,对着芸香就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别说咱家没提醒你。现在说得这么言之凿凿的,待会儿可有的是你打脸的时候。”
平日里,边书待人温和。在永毓和永瑛面前,就像是一个任由搓圆捏扁的小可怜似的。
可是这一回,因为雅苏被算计的事情已经被揭露了出来。无论如何,他都是要站出来的。芸香这么装,他看着就恶心!
箱子落地的那一刻,里面的东西瞬间就散落了出来。
基本上都是一些化妆用的工具,还有一顶假发。
“皇阿玛瞧瞧。”弘昼随便就从箱子里面拿了一个工具出来,拿到雍正爷面前,就说道:“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雍正爷也扫了一眼。
是看起来有点不正经。至于是哪里不正经,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弘昼的这个形容,似乎还真的挺有道理的。
“奴婢无话可说。”芸香磕了磕头,还是一副抵死都不承认的模样。
弘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昭昭,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
问这一句的时候,昭昭显然神色就是一凛。
她早就做好了决定了,此刻,便就郑重其事地说道:“最后,其实只是纯属奴婢的一些猜想罢了。”
“什么猜想?”弘昼问着,就见雍正爷也同时将自己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来,看向昭昭。
“奴婢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一定不简单。”
昭昭道:“单单侧福晋,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罢了。即使是有着芸香的帮助,想要将这一整件事情做成应该也是很困难的。”
“在这背后,奴婢不知道还有着什么样的隐情。当然,这也只是奴婢自己的猜测罢了,无从根据,也并未暗指旁人的意思。”
“奴婢虽然从前在侧福晋身边伺候着,原本也是希望能够一直都希望能够安安稳稳地过下去的。可是这一次经历生死,才决定将这一切给说出来。”
经历过生死的人,有的时候往往对于某些事情有些特别的觉悟。出于这样的情况,昭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让人意外。
更何况,她这话本也不算是假话,不过是半真半假罢了。
昭昭这话一出,雍正爷的眼神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