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姐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条胡同?”吴明伊一听有了兴趣,
待金雏凤说完自己的姓名和住址,两家居然就隔了一道胡同口,吴明伊想了想,兴奋地拉着金雏凤的手说:“我记得你,你结婚的时候我去你家看热闹呢。你是我回大陆后见到的第一个新娘子,还是晚上结婚的,我印象太深了,记得你们家是满人,说是满族的格格都是晚上出嫁,新郎要在女方家住一晚,是不是?”
“你真看过我结婚?”
“当然,当时婚礼还蛮轰动的,胡同里的孩子都跑到你家里去了,你先生年岁较大,你当时穿一身大红嫁衣,你们的婚礼是纯旧式的,我那时听说你是燕京大学毕业的,还以为你是新时代的女性呢。”吴明伊回忆起往事来,眼睛都明亮了许多,她真的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真的还有些渊源。
“那时,是为了迎合我的母亲和祖母,我祖母和母亲都是很传统的旧式家族出来的人。可是,我怎么对你们家没有一点印象?那一带的家庭我都很熟的,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一年呢。”
“我三岁的时候我们一家跟我父亲去了国外,抗战胜利后才回来的,我们家刚安顿下来没有多久你便嫁了出去,肯定对我没有印象。但是我不一样,我刚从国外回来,便见证了一场完全旧式的婚礼,记忆太深刻了。”
两位老人有说有笑地回忆那一场婚礼,有些婚礼的细节,要不是吴明伊提起,恐怕金雏凤都想不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一点点印象,我每天念书路过胡同口一栋房子,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和佣人,那是不是你家?那老奶奶和我奶奶还经常坐在墙根下晒太阳,说她儿子出国了。”
“应该就是。我也记得你家奶奶,这声老姐姐还是从我奶奶那学来的,我奶奶就是管你奶奶叫老姐姐,北平解放前夕,你奶奶走了,没两年,我奶奶也走了。”吴明伊叹了一口气。
“对对,你这么一说,都对上了。这北京城这么大,我们两家居然住得这么近,没想到当时谁也不认识谁的两人,居然在六十多年后能坐到一起来叙旧,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金雏凤笑着说。
“说起来都是因为夏桐,要没有夏桐,我们两个也坐不到一起来。”吴明伊说完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夏桐。
吴明伊的话让金雏凤一时不知怎么回复,吴明伊虽然没有直接问慕家的态度,但是金雏凤不能装糊涂,可是这话该怎么说呢?她必须要考虑到常若善的立场,她只是慕斯年的奶奶,虽然她喜欢夏桐,但是她不能以婆婆的身份去逼常若善接受夏桐,而常若善的个性金雏凤也是比较了解的,她不会听从金雏凤的意见,即便当面不会反驳,但是背后绝对不会照办。
“这个孩子,确实很难得,我也是看了她一年才逐渐喜欢上了她。我孙子就更不用说了,黏 她黏得厉害。”金雏凤只得把常若善忽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