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在渡口分别,这么快又重逢于道左,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韩别驾,别来无恙啊。”
看着王羽笑吟吟的模样,韩浩恨得牙都快咬断了,奈何形势比人强,想到王羽的手段,他的心里已是阵阵发寒了,有哪里敢当面发狠?
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本将去而复返,是发现盟津战局不利,想要救援接应的,谁想……”王羽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惋惜的样子,“不过,本将还算赶得及时,从乱军中救出了韩别驾,避免了我大汉再损失一名栋梁之材,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啊。”
韩浩猛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恐。
王羽这话说得轻巧,可他也是饱经世故的人,如何听不出其中浓浓的威胁之意?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公子既有话,何妨直言?”
“韩别驾确是聪明人。”
王羽的作风就是直来直去,威胁人也是一样,点明了自己杀完人之后,会采用什么样的善后之法,他直接提出了要求:“你要做的很简单,任由敌军潜越,坐视友军被夹击,此事关系重大,想必不是你一个人做得了主的,本将问你,背后还有何人?”
“你怎么……”韩浩再吃一惊,不过他恢复的也很快。下一刻,他冷笑起来:“哼!张济过河,纯属韩某一时不察,或可说是失职,但王公子你说的这些,就是yu加之罪了。你以为你父子是什么人,还值得什么大人物关注?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说罢,他两眼一闭,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想死?”王羽悠然一笑:“韩元嗣,你别以为本将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认为泄密后,你一样是死路一条,与其被灭口,还不如博一铺?你这样想就错了,同样是死,但怎么个死法,区别可就大了,比如说……”
王羽猛然上前一步,在韩浩反应过来之前,拉住了对方的手臂,顺势一扭,再一抖……
“咔!”骨骼碰撞的声音很清脆,但却一点都不悦耳,韩浩愕然看着自己扭曲了的手臂,似乎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没想通,怎么可能有人微笑着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啊……”再下一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在了旷野之中。
“你,你……”
“这才是热身而已,你就叫得这么惨?等下正式开场要怎么办?”王羽脸上的笑容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他刚才只是跟韩浩握了个手而已。
“韩别驾,你知道吗?本将对用刑也颇有几分心得,折断手臂,其实不是很疼,十指连心,用刀片从指甲缝戳进去,才是真疼……不过,那也不是最疼的,我知道一种刑罚,叫梳洗,就是在身体上浇上开水,然后用铁刷子用力刷……”
王羽越说越起劲,韩浩的脸se则越来越苍白,别说他,就连旁听的贾诩和于禁,也是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勇武、多智、宽仁、残酷……这位少年主公简直就是个千面人,了解越深,惊异就越多。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敌我分明,残酷的一面只是针对敌人,宽仁与慷慨,才是他对自己人的态度。
想到这个,两人在惊怖之余,才稍稍放心。
一边恐吓韩浩,王羽也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他是故意在部下面前展露这些手段的。
他不想被人当成一个嗜血的变态,但恩威并施,他示恩示得不少了,总要展露一下雷霆手段才好。
此外,韩浩的背叛行为也让他极为不耻,左右也是要杀的,能问出幕后主使者最好,问不出的话,拿他当儆猴的鸡也不错。
“我说,我说……但你要答应我,给我个痛快!”身体上的剧痛,加上巨大的jing神压力,韩浩终于崩溃了。
“本将答应你,你应该知道骗我的后果,说。”王羽淡淡说道。
其实韩浩也算是个名人,至少王羽知道他的名字,杀了多少有点可惜。
但机会已经给过了,如果不是对方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原也不至于如此。比起收服一个不安定份子,还不如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王羽一直存有疑虑,韩浩纵敌,表面上看,只是怨恨所致。但实际上,若是豪强们早有此意,他们大可以在老爹抢钱的时候,就群起而对抗之。
泰山兵虽然jing锐,但一共只有五百人,郡兵只是当差的,关键时刻八成靠不住。豪强联军足有上万兵马,只要有人组织,怎么可能会对付不了一个外来的太守?
连郡兵中那些低级军官都知道,现在是乱世,太平年月的规矩都不好使了。若是两边各行其是,倒可以相安无事,但老爹的行为……
宁杀错,莫放过!
本着这个原则,王羽在此设伏,擒下了韩浩,并且将其他豪强也一起拦截下来。他要把事情弄清楚,没有yin谋最好,有的话……要知道,来自背后的刀子是很难防备的,所以,还是事先有点准备的好。
至于另外那些人,再抢他们也抢不到什么,白白承担恶名,不如威逼利诱一番,暂时压制住,以备后用。
“其实……”在暗哑晦涩的陈述声中,一桩算不上yin谋的yin谋,浮出了水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羽的神se越来越凝重,局势比他想象中要恶劣很多。在酸枣,他将要面对的依然是内忧外患并存的严峻形势。
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怎么艰险,还能难过刚穿越那会儿?形势虽然更恶劣了,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