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桥蕤是叛军首脑,在他授首后,叛军的士气就算不崩溃,也是群龙无首了,不可能还这么有章法,知道不能让自己的嫡系部队集结起来。可桥蕤若不是首脑,那这些叛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那是钩镶吧?是钩镶盾吧?”刘晔突然遥指着一个正大肆砍杀的五人小队问道。
“是钩镶盾没错。”钩镶是比较偏门的兵器,但陈兰、刘勋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不会用也能认得出来:“是钩镶又怎样?”
“是钩镶?那就对了啊!”
刘晔的脸上似笑非笑,声音听起来却如夜枭般刺耳,让人有种悚然战栗的感觉:“青州疾风正在垂陇城与主公激战,便是插翅,也飞不到这襄邑来,那骑兵是吕布的并州狼骑,子台莫非不知道么?并州军中,最强的不仅仅是骑兵,还有一支陷阵营啊!”
“你是说……”刘勋大惊失色。
“除了埋伏在水洼之中,趁大军入城时的混乱,潜入军阵,然后暴起伤人,还能有什么解释呢?”刘晔惨笑一声,声音越发飘忽起来:“那陷阵营,最擅长混战,最拿手的兵器,不正是这钩镶盾和环首刀吗?”
“老天……”刘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从马上一头栽下去。这仗不仅仅是输赢的问题了,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两说啊!
外围已是溃兵如潮,盾手纷纷抛下大盾,跑向对面的骑兵,远远的就抱头跪下,只是求饶不迭。乱势开始向中军的弓箭手阵列渗透过来,失去了近战兵种的保护,弓箭手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眼看着就要崩溃了。
“走!”陈兰倒是很果断,知道再不突围,就连最后一丝生机也没了。
数十名亲卫裹着三人,向两翼同样濒临溃散的骑兵冲去。陈兰无意召集骑兵反攻,他只是想混在溃逃的骑兵之中,逃出生天。
即便是这样卑微渺小的希望,现在看起来,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