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的队伍花了三天翻过了浚稽山,其间碰到一些落单的匈奴人,看起来都有些年纪了,估计应该是仇水沿线的部落的人,只是远远地望着他们。/p
仇水河一战,沿线部落青壮损失很大,留下来的也就是些老弱幼小,已经不敢招惹刘煜的部队了。/p
不远之处,白茫茫的雪原之上一条奔腾的河流经过,虽然天气寒冷,但河水并未结冻。/p
“那便是蒲奴水了,雪山流下来的水到这里,经年不冻。我们要过河必须要饶到下游一带去。”毕节指着河流道。/p
“下游一带有面积上百里的沼泽,这个时节早就冻得跟铁一样了。”/p
有了毕节这样的老司机引路,刘煜的先锋军很快到达了冻起来的沼泽地带。/p
九千多人的部队,浩浩荡荡,想不引起注意都很难。/p
就在沼泽的冰面上,他们遇到了氐族的士兵,对方依河而据,显然早就掌握到了刘煜部队的行踪,估计在浚稽山上早就布下了斥候。/p
刘煜看过去,差不多有上万人马,队伍中间的旗帜是带着犄角的鬼面图案。/p
“君上,氐人传说是羌人的分支,同样以羊为图腾,不过后来他们在蒲奴水扎营下来,改成了鬼角山神。”有毕节这样的草原老司机,刘煜倒不怕犯忌讳。/p
刘煜打量着氐人,氐人何尝不是在观察着刘煜所部。/p
“是朱雀旗,原来是魏城的朋友!”氐人从魏武卒的旗帜认出来人的身份,至于乞活军的猛虎旗,在他们看来应该是魏氏的盟友。/p
一时之间,氐人紧张的心情有些放松下来。/p
“原来是魏城的毕先生!”一个骑着黑色战马的中年男子策马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这人长得极为雄壮,身材跟刘煜不逞相让。/p
身上的柳叶甲明显出自是魏氏,要说亮出彩的莫过于座下的马匹,通体乌黑如缎子似的,四个马蹄部位白如冰雪。/p
刘煜看到这马的时候,心中不由地赞了一句,“好一匹踏雪乌骓,当年霸王的马应该跟这匹差不多吧。”/p
他是马术运动员出身,对于好马分外关注,于是就多看了两眼。/p
“毕节见过蒲王。”毕节听到招呼后,也上前应道。/p
刘煜听到这个称呼后,就想到这人是谁了。/p
氐人首领向来有称王的传统,一向自封为蒲奴水之王,毕节这么称呼,说明此人便是氐人大首领蒲格尔山。/p
“毕先生,你们魏家武卒向来藏在城中,这么带出来是图什么大事啊?”蒲格尔山倒是问得很随意,但是后面的兵士仍然列出战阵,不见丝豪松懈。/p
“蒲王可听说弹汗山右贤王兵败之事?”毕节说得很耐心。/p
“前几天早听说了,且莫车找到我,说是他父王被一个叫刘煜的中原人杀了,三万大军损失大半。”蒲格尔山点点头。/p
“哈哈,蒲王可知这位将军便是你说的刘煜。”毕节把手一指边上的刘煜。/p
“哦,你便是杀匈奴右贤王的那个中原人?”蒲格尔山拔马转了转,仔细端详了一番刘煜。/p
“没错,且栗胥便是我杀的,蒲王可是想为他报仇?”刘煜说这话是摆明了试探,且莫车既然逃到了氐人部落,多少说过自己的坏话。/p
“年轻人,这里是是草原,是我们氐人的地界,可不是你们中原的花花世界。”蒲格尔山双眉一拧,沉声道,“草原上面说错话后果可是严重的。”/p
“再严重也不过是兵戈相交,刘某率兵北上,最不怕的就是蒲王所说的后果。”刘煜盯着的蒲格尔山道,“蒲王驻兵于此,是打算与我们一战吗?”/p
刘煜说这话的时候,手执大夏龙雀刀,横刀立马,气势不凡。/p
“哈哈,看起来倒是一条好汉,引得老蒲就想跟你喝上几杯了。”蒲格尔山听后也没什么生气。“刘将军、毕先生可否赏脸到我部落走一遭?”/p
他虽然这么说话,但是万余士兵依然挡住了刘煜所部前行的道路。/p
“姓蒲的,我们急着北上打冒稽,你若是有胆跟我们一起来,别帮着匈奴人拖延时间。”魏冲本身脾气就大,看到氐人不肯放开道路,愤愤地道。/p
“原来魏少主也来了,别人跟我说魏少主性子急,看来还真是这样。”蒲格尔山显然也认出了魏冲。/p
“哼,老子那叫说话做事干净利落。”魏冲一脸地不满道。/p
“两位,此去狼居胥,还有三百里之遥,北行也不耽误一时,老蒲可是已经备下酒席,打算好生款待两位了。”蒲格尔山继续发出邀请。/p
“我们若是不去,蒲王是不是就不打算让开道路?”刘煜问道。/p
“让肯定让,只是时间而已。”蒲格尔山有种不怕来事的蛮横。/p
“好,毕先生,刚才你不是在说要去拜访蒲王吗?这不是正好。”刘煜惬意地道,接着神色一凛,对着邓异道,“邓异,全军在南岸扎营,若我两天之内不回来,你便率军打过河去。谁敢阻挡,就一并解决了。”/p
“鲜卑和羌人大军就在后面,我们不需要怕没有援兵。”/p
“诺!”邓异应得很干脆。/p
“蒲王,就请带路吧。”刘煜将龙雀刀扔给了屈连平,只带了太阿剑和落日弓,既然去做客,没必要带着大刀去吧。/p
刘煜敢单枪匹马去氐人部落,他有自己的考虑。/p
看蒲格尔山的样子,对自己有防备,但却没有鱼死网破的想法